她敢說,最多要不到明日,整個將軍府的人都會知道,沈慕之大晚上的吩咐人往夫人房間里搬大床。
而等到她的身份在外公開后,這個消息一定會像長了翅膀一樣的飛向整個江北城。
她言笑是臉皮厚沒錯,但并不是完全不要臉面的人啊!
言笑還想再垂死掙扎一下,她對著沈慕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不用這么麻煩了吧?你也不怎么回府,這床就不換了吧?”
沈慕之大手一揮,不以為意的回道:
“要換的,這有什么麻煩的?就算是只睡一晚也不能擠著你,以后我不在的時候,你睡著也能舒服些。”
言笑此時很想問問沈慕之,他們可不可以談一談剛開始談的第一個話題,和離!
可她根本找不到理由,也問不出口。
從頭到尾,人家沈慕之都只是拿他當妻子對待,都在替她著想,以沈慕之如今的身份地位來說,已經做的仁至義盡了。
說到底,是她自己舍不得黑妮這個身份給自己帶來的便利,利用著這個身份,更是利用著沈慕之。
她作為一個現代人,自然沒有古代女子那般保守。
跟一個男人,更何況是一個各方面條件都能評優的男人,發生蓋著被子純睡覺這種事,并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她只是本能的不想跟沈慕之太過親近,人要想活的瀟灑無畏,就不能有太多的牽絆。
而沈慕之很優秀,待人也誠,她重利自私,卻不是無心的冷血之人,她擔心自己以后會很難抽身。
沈慕之見言笑突然沉默了下來,后知后覺的察覺到了她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對。
他稍微想了想,不確定的問道:
“你是擔心主院的東西克你?要是這樣的話......”
“沒有。”
言笑擔心以這人的腦回路,會干出連夜讓人買床回來的事,那她的這張臉就真的不用要了。
所以她急忙打斷了沈慕之后面的話,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一張床能克我什么?我命還沒那么賤,要說主院的東西,那嚴格意義上來說你也是主院的,會克我嗎?”
沈慕之滿臉黑線,很是嚴肅的說道:
“自然不會,我與你夫妻一體,要克早克了,還能等到現在?再說了,我也不是個物件啊。”
這人嘴皮子突然就靈了,說的言笑一愣一愣的。
而這個時候,千秋萬代已經把床褥抱了進來。
言笑滿臉無奈,卻也只能認了,如今搞這么大動靜,她要是再把沈慕之趕出去,沈慕之這張臉也就不用要了。
她滿臉無奈的吩咐道:
“你們等會吧,等趙錢把床換了再鋪被褥。”
千秋萬代聽到言笑這話,都有些疑惑,不知道換床是個什么意思。
并沒讓她們疑惑多久,因為這個時候,趙錢已經帶著人吭哧吭哧的把主院的床,折疊著搬過來了。
趙錢跟千秋萬代他們收拾的時候,言笑就坐在一邊神游,沈慕之偶爾看她一眼,見她像是在出神,就沒打擾。
只當這是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他媳婦緊張了。
他之所以會這么想,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內心并沒有表面這般鎮定。
從記事起,他就沒同女子同睡過,他其實還有些忐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