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也看到了,這沈小姐老朽是教不了,還請您另請高明吧!”
言笑聞言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看了沈七月一眼,見她正緊張的盯著自己,便對著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沈七月沒有猶豫,趕忙小跑到了言笑的身邊,然后就那么乖乖巧巧的站著,一副什么都聽嫂嫂的樣子。
等沈七月過來后,言笑才重新將視線落到張先生的身上。
她笑的很溫和,語氣也很溫和,只是說出的話卻不那么溫和了:
“請問張先生,你可是娘生娘養的?”
張先生正等著言笑管教沈七月呢,冷不丁的聽了這話有些反應不過來。
等明白話里的意思后,他表情僵硬了一瞬,卻不敢不答:
“夫人說笑了,老朽自然是娘生娘養的。”
“是嗎?”
言笑雖在反問,可語氣里卻滿是不屑與嘲諷:
“那可就有些怪了,既是娘生娘養的,又怎會說出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種話呢?
先生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怎會是那種對自己母親豪無半分尊重之人?
以先生剛剛的高談闊論,我剛剛還以為,你老是從那個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世外高人呢?
看先生的年歲,家中應該已經子孫滿堂了吧?只是不知,你家中的子孫,又是從何而來,可與你一樣,是小人所生?”
張先生什么時候見過言笑這樣的人?更沒有被人這般說過,氣的是渾身發抖。
可剛剛那話確實是出自他口,他無從辯駁,加上言笑的身份,他也不敢辯駁。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夫人明顯是護著沈七月的,最后只得咬牙說道:
“老朽惶恐,剛剛是一時激憤說了不該說的話,還望夫人莫怪。老朽自知才學有限,教不了沈小姐,還請夫人另請高明。”
言笑本就沒打算再讓他繼續教了,這威脅對她一點用都沒。
她冷哼一聲,讓千秋拿來紙筆交給張先生,面無表情道:
“先生既然自覺才疏學淺要請辭,我自然不會攔著,畢竟我也不想讓我家小丫頭學著學著,連怎么做人都不會了。
先生既是主動請辭,那就請白紙黑字照實寫上辭陳,到時候我會讓人貼在城門告示處。
免得有小人不知原由,在外亂嚼舌根說是我家小丫頭不學無術,影響我家小丫頭另尋名師,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張先生聽了這話,臉都氣白了,這要是寫了,就是在赤裸裸的打自己的臉,還不知道要被自己的對頭如何恥笑呢,他怎么可能愿意寫。
他剛想拒絕,并表示自己出去不會亂說,就聽言笑繼續說道:
“先生,我覺得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不是沈將軍,做事只有一個原則,那就是要先讓自己高興。
誰要是存心不讓我高興,我便會讓他知道悔字怎么寫,先生可要試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