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都是些最沒人權的苦命人,主家就是把他們打死了,都沒處申冤去。
他們也沒辦法跑,因為是黑戶,哪里也去不了,連流民都不如。
流民至少有戶籍,只要生存條件好了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而賣身的奴仆是主家的所有物,敢跑就要做好一輩子躲躲藏藏當黑戶的準備。
被找到了就是個死字,所以只要不是被逼到無路可走,或者是活膩了想找死的,一般都不敢出什么幺蛾子。
更何況言笑還給他們發工錢,包一日三餐與住所,不需要干伺候人的活,每日只需要做好分配給他們的工作就好。
不光如此,每月他們還有兩日假期可自由安排,而且言笑許諾他們,只要是干的好的,就有機會被提攜成管理,到時候可消了管理的奴籍,包給上戶口。
對奴仆來說,一日能有一頓飽飯,不挨打,就是好日子了,言笑給的優待與希望,是他們這種奴仆夢里都不敢想的好事。
所以,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的人,都會加足了馬力給言笑好好干活。
言笑每次跟慕蕓娘談生意的時候,都感慨自己當初的明智,選了這么個合心意的合作伙伴。
通常時間,只要自己起個頭說出大致意思,她就能很快領悟并舉一反三,補充言笑沒有想到的漏洞。
這都不是最讓言笑滿意的,她最滿意的是慕蕓娘這人出手闊綽,面對前期投資那真是一點也不含糊,真的是非常理想的合作伙伴了。
言笑跟慕蕓娘敲定了動工時間后,就領著自己新選的玉雕打道回府了。
抬玉雕的自然還是多寶閣的人,至于以前拿的那個已經沒了靈氣的山水玉雕,這些人稍后回來的時候會順便帶回的。
一路上風平浪靜,言笑覺得有些昏昏欲睡,正瞇眼打盹呢,就聽到外面有些嘈雜聲。
她疑惑的睜開眼,就感覺到馬車好像停了下來,剛想問趙錢外面是怎么一回事,就聽趙錢在外說道:
“夫人,緣醫堂好像有情況啊,圍了不少人呢,要不屬下先去看看?”
言笑聽了這話,第一反應是有生意上門了,瞬間睡意全無,整個人都精神了。
結果她剛掀開車簾往外看,就有一個看守緣醫堂的護衛小跑了過來,而那護衛臉上的表情,看著不像是有什么好事發生的樣子。
果然,言笑正這么想著,就聽那守門護衛的稟告道:
“稟夫人,李嬤嬤不知什么原因昏迷不醒,喬小姐讓人把李嬤嬤抬到了緣醫堂門口,指明要讓你醫治。
還,還說李嬤嬤如今這樣都是被你所害,讓你給她們母女一個說法。否則她就帶著李嬤嬤一起吊死在將軍府門口,等將軍回來為她們母女申冤。”
言笑原本的好心情,直接被這個消息整沒了,對李嬤嬤母女更是厭惡到了極點。
只覺得還是自己太仁慈了,給了這對母女一次又一次來自己面前蹦跶的機會?
瞧瞧,如今這對母女是真拿她當泥捏的泥菩薩了呢。
言笑眼里快速閃過一絲冷芒,掀開車簾就直接跳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就發現如趙錢剛剛所說,緣醫堂門口的不遠處,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而緣醫堂門口此刻正有一個閉著眼的老婦人,躺在一個簡易的竹擔架上,而老婦人的旁邊還有一個穿著粉色衣裙的少女。
這兩人,自然就是李嬤嬤母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