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可不管張康年現在是個什么心情,也不覺得自己做的有多殘忍,畢竟她說的可能有夸張的成分在,卻都是有跡可循的實話。
而她之所以費這么多唇舌,在這里跟一個將死之人說這么多,其實是在給自己洗白,也是在瓦解姜芯蕊在江北將士,以及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既然已經翻臉,并注定是對立面,她就不可能留下任何后患在江北給自己找不痛快。
女主的光環就算再強大,她也要給她撕個粉碎,將她在江北這幾年的人脈通通瓦解個干凈,否則后患無窮。
言笑說完自己想讓在場人聽到的話后,才在行刑的抽打聲與張康年的吃痛聲中,看向眾人繼續道:
“我知道這里有很多人都與姜芯蕊有點交集,我讓你們來,是想提醒你們,不管何時何地都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以后不要重蹈覆轍走了張將軍的老路。
軍法如山,任何人都不可,以任何理由知法犯法,否則絕不姑息。
這次是姜芯蕊只為離城,可她如果是與雁云城的人里應外合想要趁著將軍不在,對江北城下手,那張將軍給的這個順水人情,就有可能害了全城的百姓的性命,造成不可逆的禍患。
一城人的性命,是可以用來當兒戲賭博的嗎?你們還覺得,張將軍做的事情有可原?”
任何時候,只要關系到了自己的利益,人的腦子就會立刻清醒很多,并開始權衡利弊。
圍觀的百姓都知道昨日姜芯蕊做的事,很多人都還是見證者,對姜芯蕊的印象本就有了改變。
如今再聽言笑這話,姜芯蕊在他們心里的形象更是一落千丈,甚至已經隱隱有了點對立之勢。
而那些與姜芯蕊有些交情的將士,自然懂得軍令如山的道理,開始的那些不服,其實大多來自對言笑的不滿與偏見。
聽完言笑的那些話,再看看張康年此時的慘狀,他們的腦子都清醒了很多,只覺得自己以前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那種想法。
自己什么身份?在沈慕之手底下討生活的一普通士兵罷了,隨時都有可能死在戰場上,到底哪來的功夫與心情去管將軍娶誰當夫人?
而仔細想想,自己跟那位姜大夫,好像也沒什么交集,就是被治療過而已。
可就跟言笑說的一樣,姜芯蕊乃是軍醫,治療他們是她的本職工作,更何況治療過他們的軍醫又不只有姜芯蕊一人,他們為什么單單就覺得姜芯蕊與眾不同,還記恩情至今?
不細想不覺得,這一細想,他們不由想起言笑說的姜芯蕊更像個蠱惑人心的妖女那話,再看看張康年此時那凄慘的樣子,他們只覺得后背有些發涼。
言笑說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這些人的神態變化,對他們此時的表現還算滿意,便覺得自己這場戲差不多該落下帷幕了。
她清了清嗓音,語氣是難得的正經嚴肅,義正言辭道:
“我從不覺得我是個女子,就應該躲在男人的身后安享太平。如今將軍出征不在,我作為將軍夫人,又得他信任贈與腰牌,那就必須要替他守好這江北城。
爾等跟著將軍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安身立命的落腳之處,應該也不想其付之東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