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剛回到住處,崔將軍就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剛想開口就被言笑一個眼神制止了。
直到言笑進了門后,他才關上門擔憂道:
“夫人剛剛是去哪里了啊?讓屬下急出一身冷汗,怎么也不跟屬下說一聲,或者是帶上一萬她們也行啊。”
他剛剛就入了個茅廁,一出來就聽一萬三人說言笑自己想去轉轉,不讓她們跟著,這可把他急壞了。
這可是雁云城,以言笑的身份稍不注意就會出大問題。
他想去找,可剛出門就感覺到暗處多了一些陌生的氣息,這明顯是被監視了。
怕人看出自己對言笑一個丫鬟過分的擔憂,他只得強行按耐下來。
好就在他剛想讓一萬三人去找時,言笑就自己回來了。
言笑淡淡掃了崔將軍一眼,將剛剛的事大致跟他說了一下,然后嚴肅說道:
“我來這里有我自己的事,不想跟你說的時候,就是你沒必要知道的時候,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要做的事就行。
記住了,少管我,也別做不必要的事,就當我只是個普通的隨行小丫鬟就行。”
崔將軍聽了這話,知道言笑這是對自己剛剛的態度不滿了,可他也只是太急了些而已。
他趕忙低下頭,但還是不忘給自己辯解:
“夫人,出行前,屬下奉命將軍命要保你平安的,屬下......”
“閉嘴。”
言笑低聲嚴厲的打斷了他后面的話,湊近他冷著一張臉嚴厲道:
“我不信你看不出我們已經被監視了,記住了,這里沒有將軍夫人,只有小丫鬟四紅。
我跟著使團過來,只是為了能混進來,沒指望你能幫我什么。
我不管之前沈慕之跟你說了什么,你只需要記住,在我這里,只要沒有吩咐你做什么,你就什么都不用做。
否則要是因你多事路出馬腳壞了我的事,不用等到沈慕之出現,老娘也能扒了你的皮。”
言笑的態度很認真,眼神很冷,崔將軍也是久經沙場雙手染血的人了,可對上此時的言笑硬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再想想被掛在城門口三天三夜才斷氣的張康年,他更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位將軍夫人早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她是真的敢,不是開玩笑。
崔將軍只覺得自己心里苦啊,出門之前,沈慕之就跟他說了,夫人要是有點什么意外,就扒了他的皮。
好嘛,現在夫人也看上了他的這身皮,看來這身皮注定是要被這對夫妻扒了的。
反正不管怎樣都要被扒皮,那他還做啥啊,擺爛唄,夫人不讓管就不管了唄。
要是夫人最后安全跟著自己回去了就萬事大吉,否則就坐等被扒皮唄。
崔將軍有了這個覺悟后,就直接告辭回了自己的房間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把每日當成最后一天過,時不時的就跟雁云城的人提點要求。
比如要吃烤鴨喝燒酒之類的,還真別說,這種有人好吃好喝養著的日子,還真的是難得的悠閑自在,爽快一回也不算白來世上走一遭了。
而祁乘風跟姜芯蕊得到的報告就是,江北城使團的人都很是悠閑。
以使團負責人崔將軍帶頭,整個使團的人每日除了吃就是睡,除了對飯菜挑剔之外,并沒有什么動靜。
相對而言,比起江北城使團的人,洛封城的人顯得要急切的多,已經不滿好幾次,表示他們這是在囚禁了。
祁乘風這幾日已經確定了那藥的用處,所以最近對姜芯蕊的態度是越來越好,幾乎快到了有求必應的程度,像這種監視江北城人的事,就是姜芯蕊要求的。
他看了一眼沉著臉的姜芯蕊,掩下眼底的厭惡,溫聲說道:
“芯蕊,你也聽到了,并沒什么不妥,那女人不會來的。”
因著祁乘風的態度,姜芯蕊以為自己的魅蠱丹起了作用,所以現在對祁乘風已經沒了以前的小心翼翼,只把他當成自己的跳板,給自己打江山的工具人。
聽了祁乘風的話后,她不滿的抿了抿唇,猶豫了半晌后才咬牙道:
“現在該到的使團都到的差不多了,那就讓他們來獻禮吧,我要親自會會江北城使團的人。”
從江北城的使團進了雁云城后,姜芯蕊就一直覺得自己心緒不寧的,很是不安,甚至接連被噩夢驚醒。
她重生一次,信命運之說,更信這是上天給她的指示,這種感覺就如她剛重生時,心中有個聲音不停的催促她離開江北一樣。
而后來言笑做的那些事,讓她無比慶幸自己的提前離開。
而這一次,她本能的覺得自己心緒不寧跟言笑有關,這種感覺很不好,讓他恨不得直接下令將江北城的人全數滅殺了。
可坑殺使團這種事做不得,只要做了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是給其它叛軍合伙吞并雁云城的借口。
她好幾次都想直接會會使團的人,可心底的不安讓她遲遲不敢真的去見,而如今距離婚期越來越近,各方使團來的都差不多了,她是真的有些坐不住了。
她扭頭看向祁乘風,無比嚴肅的說道:
“那個女人邪門的很,你別不以為意,就算她不來,也會留有后手,我不信她會什么都不做,你最好是小心為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