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不信邪,依舊保持原樣動也不動,結果屋里好一會也沒一點動靜。
就在言笑猶豫要不要放棄偷聽的時候,屋里終于傳來了沈慕之的聲音。
“別浪費時間了,你找我想說什么就說吧。”
沈慕之話音落下后,姜芯蕊沒有立刻回答,而且過了一會,沒聽到屋外有動靜后,她才看向沈慕之期期艾艾的說道:
“沈大哥,你當真對我這般絕情。”
屋外依舊保持貼門偷聽狀的言笑:媽的,果然是詐我,這是想求情?
屋里能感覺到言笑氣息的沈慕之:媽的,你特么別害我,誰跟你有情?
沈慕之站在門口根本不動,語氣疏遠聽不出喜怒:
“你要是見我,就為了跟我說這些不存在的東西,那就不必了。”他說話的時候視線落在姜芯蕊的身上,眼神平靜沒有半分波瀾。
姜芯蕊聞言一噎,臉上那柔弱可憐的表情差點沒維持住。
雖知道沈慕之對她沒情,可她還是不甘心,她付出了那么多,憑什么都被沈慕之輕而易舉就給毀了?
她用力捏了捏拳頭,努力壓下所有的不甘與怨恨,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足夠嬌弱可憐,眼中更是含著點點淚珠:
“沈大哥,我為你付出了那么多,不顧女兒家的矜持,不懼危險的跟著你東奔西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你對我就一點憐惜之情都沒有嗎?你當真那般心狠?”
沈慕之聽了這話只覺得后背涼嗖嗖的,同時也覺得這女人有些莫名奇妙,怎么跟我臆想癥似的?
他心里直打鼓,也不知道自家媳婦聽了會不會生氣,必須得說清楚才行。
這么想著,她立刻嚴肅了表情,條理清晰的回道:
“別胡攪蠻纏,當初是你找到我,說想當軍醫,想證明女子并不是只能躲在閨房里。
我見你醫術不錯,又是藥王谷的傳人,同時欣賞你的勇氣才應了下來。
后來軍中有一些關于你我的流言蜚語,我自認為了你的清譽,已經盡量避免與你接觸了,同時早就對外表明了我有妻室,并無再娶之心。
而你在職期間,該給你的軍餉我沒少過你一分,如今你當了叛軍本就是死罪,跟我又有何舊情可敘?”
沈慕之說著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門口的位置,輕咳一聲后繼續說道:
“看在你追隨過我的份上,我給你指條明路,告訴我你背后之人是誰,我給你一個痛快。”
姜芯蕊原本還想打點苦情牌試試,結果聽完沈慕之的回答,再看沈慕之的表情,她只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
她想反駁,可卻又無處反駁。
因著她的驕傲,她從未正面跟沈慕之表露過心跡。
是她當初太天真,覺得只要守著他,他終歸會是她的。
后來經歷了那么多,她以為自己終于夙愿得償了,結果也只是一場空罷了。
重來一次,發現不對的她立刻逃離,她原本想將沈慕之踩到腳底,她原本以為自己擁有一世的記憶不會輸。
她原本想證明,離了沈慕之,她依舊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卻沒想到一步錯步步錯,她算漏了言笑這個變數。
如果可以選擇,她一點也不想再跟沈慕之糾纏,她恨不得沈慕之死,可如今,她為了保命不得不委身于他。
雖然不甘心,可想到事成后,可以破壞言笑跟沈慕之的關系,可以讓那不可一世的言笑不痛快,可以成為兩人如鯁在喉的存在,她又莫名的覺得興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