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就再也忍不住了。
“啪嗒啪嗒”掉在地板上,砸出一小片濕痕。
他站在原地,肩膀一抽一抽的。
不同的情緒一瞬間裹著他,壓得他快站不住了。
他害怕。
這次少兒組的比賽他看過名單,好多對手都是拿過獎的,水平與他差不多。
可爸爸說了,輸一局都不行。
他只要一想到輸棋的后果,手腳就一陣陣發冷。
壓力像塊大石頭,壓在他胸口。
他傷心。
他想媽媽了。
自從爸爸媽媽離婚,他就再沒見過媽媽了。
他偷偷聽見過媽媽給爸爸打電話來詢問他的情況,可爸爸卻不允許他接聽電話。
并且對著媽媽生氣地大吼大叫。
如果媽媽也想他的話,那為什么不來找他?
為什么一開始不把自已帶走?
難道是是媽媽也覺得他沒用,不要他了?
可記憶里媽媽總是笑著的,會把他抱在懷里,用溫溫的手摸他的頭。
那樣的溫暖就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他心里有很多疑惑,但都不知道答案。
謝小峰用袖子抹了把眼淚,拖著像灌了鉛的腿慢慢走到棋桌前。
看著棋盤,他只覺得麻木。
他就像個設定好程序的機器,每天重復著擺棋、練棋、復盤,沒有喜歡,也沒有不喜歡,只是必須做。
不過他現在心里還存著一絲微弱的幻想。
如果這次拿了冠軍,爸爸會不會高興一點?
會不會答應讓他見媽媽一面?
哪怕只是打個電話也好……
門外。
謝驚國并沒有走遠。
他靠在走廊的墻上,透過前門的門縫看見謝小峰坐到了棋桌前,他這才滿意地轉身離開。
……
省委辦公廳。
陽光透過百葉窗落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道整齊的光影。
高立恒端坐在沙發上,聽著秘書的匯報。
“高書記,艾辰先前舉報的事,紀委那邊已經著手查了。”
秘書遞過一份文件。
“錦川市的教育局局長,就是那個小女孩的父親已經被直接帶走。”
“對方沒經住審問,已經交代了不少腐敗事實,目前查出來的金額已經到了千萬級別。”
高立恒挑眉,接過文件翻了翻。
“一個小小的教育局局長,能貪這么多?”
“主要是借著學校基建、教材采購撈的。”
秘書解釋道。
“他還借著女兒升學的事收了不少紅包。”
“另外,那個小女孩的爺爺退休前是另一個市的教育局局長,紀委那邊說人還在嘴硬,但初步調查顯示,他的腐敗金額可能比他兒子還多。”
“還有個情況,他們已經有人到省里來求情了,好像跟教育廳那邊的一個副廳有點關系。”
“一個副廳?”
高立恒嘴角勾了勾,眼神一亮。
但依舊沉聲道。
“查,必須徹查!”
“不管是違反紀律,還是沖著《教子有方》那幾百萬觀眾的,都得查到底。”
“誰求情,跟誰求情,一并通通查。”
“查清楚了,向社會通報,給老百姓一個交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