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當年范蠡攜西施泛舟的地方。”
他挺直身姿,抬頭遠眺。湖水映著他的身影,淡藍色的衣衫飄拂,影隨波蕩,宛如一株寂寞的水仙。我突然想起,直到此刻,尚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是誰?”
“一介閑人。”
“騙子!”
“昔年范大夫與西子佳人駕舟游湖,你把我當成他,也未嘗不可。”他側轉頭看我,眼底有股促狹意味。
這家伙占我便宜,我哼道:“口氣倒是不小,你自比范蠡,我可不屑做西施。”
“哦?”他輕挑眉頭。
“打仗復國本就是男人的,女人生來就該讓男人疼惜呵護的,而且但凡是個男人,都不應該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去干這間諜的勾當。”
他似聽到某個奇聞般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我真不敢相信,這句話會出自御馳山莊的莊主容疏狂之口。”
我頓時呆住了!容疏狂竟然是御馳山莊的莊主?這怎么可能?御馳山莊竟會將他們的莊主嫁給楚天遙?這實在是太沒道理了。
他饒有興味的看著我,道:“江湖傳說,容莊主豪氣干云,巾幗不讓須眉,看來傳聞也多不可信啊,還是說,容莊主因為武功全失,受了刺激?”
等等,他好像對容疏狂知之甚多,看來他絕不是一個簡單的書生。
我看定他,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笑意盈盈道:“在下昔年闖蕩江湖的時候,蒙江湖朋友抬愛,送過我一個雅號,叫做艷少!”
艷少?這家伙存心不說實話。
“你怎么知道我武功全失?”
他微笑道:“我不但略懂醫術,也稍懂武功。你可莫要忘了,你還欠我一次救命之恩。”
“你該不會是想趁機敲詐我吧?我告訴你啊,門都沒有!我可不欠你什么,我本來好好的,都是你請我喝酒害的,所以我倆是互不相欠!”
他微微一怔,再次爆發了大笑,道:“沒想到容莊主耍賴的本領也是一等一的,實在太有趣了。”
我干笑兩聲,道:“煩請靠岸,我要回去了。”
他滿臉笑意,道:“船就停在岸邊,你隨時可以離開啊。”
我轉身一看,果然有一條長堤,直抵湖心。
我三兩步跳上岸,頭也不回地揮手道:“再見艷少,不用送了。”
他清越的笑聲由背后傳來:“我們會再見面的,你若想回來,船就停在這里,隨時恭候。”
我高聲叫道:“天快亮了,你也該醒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