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定他:“我們不去滄州了,就此分道揚鑣。”
他微笑著,什么也沒有問,就點了點頭。
我瞪大眼:“你都不問一下原因?”
他輕嘆一聲:“我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我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這個江湖上,還能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呢?”他嘆息著,笑容略顯虛弱,“不過,你放心,林少辭比你想象的要聰明。”
我愣了半晌,道:“我很驚訝,你說我們是朋友,可是你居然一點幫忙的意思也沒有。”
他面不改色,微笑道:“但是,當你說出‘分道揚鑣’這四個字,我卻一點也不感到驚訝。”
他靜靜地看著我,那目光似能穿透人心,“因為你知道事關重大,此去兇險,生死難料,你不愿意我陪你一起去送死。”
我又感動又驚奇,我們不過相識十余天,他對我的了解,竟勝卻多年好友,真是一個厲害角色。
我道:“沒錯。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但,至少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我們本是萍水相逢,你并不欠我,我實在沒有理由要求你陪我去冒險。”
他一直微笑著:“疏狂,你看似精明世故,實則還太天真。這個江湖比你想象的可怕。這一次我不能陪你去,你要小心。”
他說著,忽然又咳嗽起來,急忙用絲帕去捂。
“你怎么了?”我伸手要去扶他,卻被他避了過去。
“昨夜受了風寒,你身體剛好,不要傳染了你。”他的聲音從絲帕后透出來,顯得有些沉悶。
“時候不早了,你快些上路吧。”
“那么……”我竟有些不舍,“我們何時再見?”
他微笑:“放心,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出門,風亭榭已等在馬車旁,“跟你的郎中先生告別了?”
我瞪他一眼:“你偷聽我們談話?”
他冷哼:“不需要偷聽也知道,只是我有些驚訝。”
“你什么時候學會未卜先知的本領了。”
他一臉受辱的神色:“他幫你驅逐寒毒,內力消耗過度,這兩天已經很明顯的體內不支,只是你沒看出來。我本以為他對你這樣盡心盡力,必然很在乎你,想不到他居然讓你獨自去冒險。”
“內力消耗過度?”我愣了一下。
他白了我一眼:“你這個人有時候聰明過頭,有時候又蠢笨無比。要不是他每晚都用內力幫你驅毒,你能好的這么快?你以為沈醉天的‘玄冰寒玉掌’是兒戲?連神醫黎秀然都說,你的身體需要靜修三個月才能康復,他居然只用了短短七天就把你治好了。”
我呆住了。怪不得他忽然蒼老了許多?難道他不停咳嗽,并不是感染風寒?
風亭榭忽又皺起眉,近乎自言自語道:“奇怪,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測,但我竟然從沒聽說過江湖上有‘艷少’這個人?”
“喂,他到底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認識他的?”
這小子現在跟我講話越來越不客氣了。
我嘆口氣:“我也不知道,我是在逛青樓的時候認識他的。”
“逛青樓?”他一怔,“想不到你還有這個愛好。”
“不說廢話了,我們立刻去濟南,馬車太慢,還是直接騎馬吧。”
他有些猶豫:“我擔心你的身體剛好,萬一……”
“沒事!不過我要跟你共騎一匹馬。”
“為什么?”他一臉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