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一把按住我的手,眸光清亮的盯著我,道:“好!我就相信你一次。”
我心底緊繃的一根弦終于松開了。
她將信收進懷里,又道:“但我必須先確定林少辭平安無事。”
我點了點頭,眼見天色漸亮,金烏將出。
我們在一戶農家找到沈醉天。
他道:“我已發出訊號,命人追查他們的行蹤,不用擔心。”
我與風凈漓互看一眼,稍覺欣慰。三人吃過早飯,留下兩碇銀子,起身上路。
晌午時分,鬼谷盟便有消息傳來:宋清歌等人出現在離此百里的草坪鎮,暫未發現林少辭與天池三圣。
我們立刻在集市上購了三匹駿馬,直奔草坪鎮。途中,每隔半個時辰,便收到一次訊息。如此龐大而迅捷的情報系統,委實叫人驚訝,看來鬼谷盟實力相當雄厚,沈醉天并非浪得虛名。
第三次情報說:宋清歌與天池三圣動手,兩死五傷,天池三圣逃脫。
我們快馬加鞭,不敢稍作停留。
午后收到最新消息說:林少辭出現,追蹤天池三圣往陽曲縣去了。
這真讓人哭笑不得。我們從陽曲縣跑出來找他們,結果他們反倒跑回了陽曲縣,這是要和我們玩躲貓貓嗎?
沈醉天的一張俊臉全黑了,盯著我道:“容疏狂,我為你鞍前馬后,你可別讓我失望。”
我無奈苦笑。
風凈漓沉默地打馬急行。
我們趕到陽曲縣時,天色已晚。整條街上一片狼藉,像被臺風席卷過,連只野狗也沒有,家家戶戶沒有一點燈光,唯有凄清的晚風斜來,天地間一派蕭殺之氣。
看這個情形,顯然是剛剛經歷過一場激戰。
沈醉天忽然拿出兩顆霹靂彈,交給我們,沉聲道:“我們分頭找找看,有情況就放霹靂彈。”
我與風凈漓接了霹靂彈,我往左,她向右。
我繞到鎮后轉了一圈,沒什么發現,正要回去,忽覺一股凌厲的殺氣襲體,當即一驚而起,身在半空,反手拍出一掌,借著掌風的反彈力道飛掠出數丈,誰知那股殺氣仍是緊迫逼人,如影隨形般追襲不放。
我當即甩手拋出霹靂彈。一道灰影急閃,霹靂彈不及炸開便被人一把抄在手里。
一個黑巾蒙面的灰衣人,瘦高身材,招呼也不打一聲,上來就動手,掌風逼仄得我喘不過氣。我連換八種身形,仍然擺脫不得,遂即不退反進,右手閃電般去擒他的腕脈,左手橫切他的脖子,喝道:“什么人?”
他也不答話,抬手拍出一掌,勁道剛猛之急,有如寒冬風雪撲面,鋒利如刀。
我急退避過,這才看清楚他手里的兵器,細長微彎,寒光逼人,似劍非劍,似鉤非鉤。他的招式極為古怪,像牛皮糖一般有股黏性,沾上就甩不掉。
他的功力極深,掌風配合著兵器,好似怒海狂濤般一陣緊過一陣,我幾乎給他逼得喘不過氣,勉強支撐一會,便覺得內力不繼,不是敵手,心里暗暗著急。
莫非此人是天池三圣之一?否則誰有這樣高深的武功?
我越是著急越是慌亂,忽覺手臂一痛,被他的兵器劃出一道血口,血珠滾滾而出,不及回神,一股雄渾的掌風又貼面而至。
眼看這只手掌就要擊中我的天靈蓋,忽然頭皮一涼,有什么東西帖著我的頭皮穿過。
那灰衣人的手掌一收,急退數步,身子微微一頓,猛然拔地而起,幾個起落,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下。
我回頭一看,只見林少辭的持劍而立,黑色長衫飄拂,俊朗容顏如玉,漆黑眸中竟是關切之意,急急問道:“疏狂,你沒事吧?”
我頓時松了一口氣,伸手一摸頭發,縷縷發絲掉落,好在腦袋尚在。
“沒事!”
他蹲下身子,撕了一塊衣角幫我包扎傷口,問道:“剛剛那個人是誰?”
“不是天池三圣嗎?”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