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口道:“比如沈醉天為什么會和你在一起?”
我一把推開他,惱道:“就這事?”
他笑出聲來:“那你想什么事?”
我干咳兩聲,把沈醉天的意思對他說了。
他皺眉不語,半晌搖了搖頭。
我想到沈醉天畢竟幫我躲過幾次追殺,便決定幫他說幾話,道:“其實他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你如果一定要做這件事的話,他或許可以幫上忙……”
他打斷我,道:“第一,我楚天遙的事,無須不相干的人幫忙。第二,他不該脅迫你。第三,他來路不明,意圖不善。”
“意圖不善?”
“此人年紀輕輕,卻心機深重,只怕比林千易更難對付。”
“七年前,鬼谷盟自長白山崛起,掃蕩遼東三省,黑白兩道無不聞風喪膽,隨后欲圖中原,首當其沖的便是御馳山莊,他攻打碧玉峰未果,擄走林千易,現在忽然又放他回去,轉而想助漢王謀反……”他笑了笑,頓住。
我看著他,靜候下文。
他溫柔撫摸我的頭發,笑道:“他的胃口很大,只怕用意不在稱霸江湖,而是稱霸天下!”
我大吃一驚:“可能嗎?”
他做了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
當夜宿在一間清幽雅致的庭院里,經過多日的奔波,終于得以和艷少團聚。繾綣之后,我在滿滿的幸福中睡去。不知過了幾時,恍惚覺得有股寒氣襲體,下意識的拉了拉薄被,卻覺臉頰一涼,立刻睜開雙眼。
錦繡棉被之上,赫然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發出深寒的幽光。
我瞥了瞥臉上的匕首,努力鎮定下來,問道:“你想干什么?”
飛舞冷笑不答,迅疾出手點了我胸前幾處穴道,雪亮刀鋒貼著我的臉,慢慢下滑。
我喉頭發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忽然一把掀掉錦被,冷笑道:“容疏狂,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魔力?”
說著手腕一抖,匕首割開我的衣衫,冰涼的刀鋒順著鎖骨,一直劃到胸口。
我汗毛倒豎,忍不住叫道:“你瘋了嗎?”
她瞳孔微縮,兩眼一寸寸掃過我的身體。我被她看得毛骨悚然。
她鑒賞完畢,目光重新鎖住我的臉,咬牙切齒道:“容疏狂,你也不過是個普通女人,為什么可以令主人如此對你?”
我靜默不語。
她輕輕道:“我從八歲起就跟著他了,整整十六年,你知道那是多么漫長的歲月嗎?”
她的聲音輕柔的像羽毛飄落水面,極不正常。
我很想安慰她兩句,緩解一下氣氛,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她繼續道:“你知道魔琊山有多少女人為他著迷嗎?可他從沒正眼看過她們中的任何一個。”
我嘲諷地笑了笑,但我估計那看起來更像是哭。
她居然也對我笑了笑,“你知道魔琊山又有多少男人為我著迷嗎?我也從不正眼瞧他們。我陪了他整整十六年,你才認識他多久?三個月?我不明白,他愛上的人為什么不是我?”
她的臉色開始變得越來越古怪。
我不能動彈,唯有祈禱她千萬不要發瘋,嫉妒的力量是很強大的。
“我們本來可以一直廝守下去,一切都是因為你!”
她手腕一抖,我頓覺胸口一陣刺痛,不禁脫口罵道:“你這個瘋子——”
她舉起匕首,對著我的臉迅疾刺下!我下意識地閉上雙眼,忽覺白光一閃,“鐺”的一聲。
飛舞的匕首應聲而落,皓白的手腕被另一支手死死握住,停著我的鼻尖上方。
鳳鳴面色寒霜,一字一句道:“你真的瘋了。”
飛舞猛地甩開他的手,退后兩步,低吼道:“我看瘋的是你們!我們出山的目的是什么?是為了她嗎?”
鳳鳴冷冷道:“滾出去!”
她一呆,靜默片刻,忽然笑起來,道:“你居然這樣跟我講話?怎么?你也愛上她了嗎?”
鳳鳴臉色一變。
她走上前,盯著鳳鳴的眼,“被我說中了吧?從小到大,他喜歡什么你就喜歡什么……”
“啪”的一聲,鳳鳴抬手給了她一個耳光,那聲音響得連我都感到吃驚,他一貫斯文克制,我從未見過他如此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