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問道:“怎么回事?”
他的唇貼著我的耳朵,道:“你看前面。”
我順著他手指方向一看,只見夜色下一個身影腋下夾著一個人,順著河岸朝北縱身如飛,半人高的蘆葦在他腳下只微微輕顫,再看他腋下的人,赫然竟是杜杜鳥。
我大吃一驚:“怎么突然冒出這么多高手?他是什么時候抓走杜杜鳥的?”
他哼道:“你一看見美男就兩眼發直,哪里還看得見別的事?”
我一愣:“美男?你說那個天策啊?他哪里算得上什么美男,我真沒看他,何況他根本沒有你好看……”
他嗤笑一聲:“你沒看怎么知道沒我好看?”
我抬頭不見前面的身影,忙道:“那個人不見了。”
他朝左前方的農家小院微一下巴,笑道:“他進那里去了,跑不了。”
我道:“他們抓他,八成也是為了那東西,我們去看看究竟是什么寶貝?”
他拉著我從后院進去,屋子破舊不堪,微弱燈光透窗而出,一個男子聲音道:“搜過了,東西不在這小子身上。”
一個略顯低沉的女聲道:“解開他的穴道問問。”
屋內靜默,片刻后,只聽杜杜鳥呻吟幾聲,叫道:“你們是什么人?”
艷少帶著我輕如飛燕般掠上屋旁的一顆古樹,視線正好可以看到屋內的情形。
一個中年農婦站在屋內,眉目普通,身材瘦小,眼睛不大卻莫名威嚴,周身有一股非凡氣度。
她冷冷盯著杜杜鳥,道:“三日前,你在聊城得到的那個東西,現在何處?”
杜杜鳥道:“你說的什么東西,我不知道。”
那農婦面無表情,忽然朝旁邊斜瞥一眼。
杜杜鳥的衣襟立刻被一只大手攥住,先前那個男聲喝道:“臭小子,說實話!”
杜杜鳥道:“我真不知——”
驀地,青光一閃,一道血線已然順著他的側臉流了下來。
那人晃動手里的匕首,冷冷道:“我不想聽到‘不知道’這三個字,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有一句不實,我就割下你一只耳朵。兩句不實,我就砍下一只腿,三句不實,我就要你的命。你聽明白了嗎?”
男子說到這里轉過臉來盯著他,大約四十來歲,面色赤紅,一道疤痕由左眉越過鼻梁直至右耳,丑陋猙獰之極,狹長的眼睛宛如刀鋒般冷銳。
杜杜鳥嚇得兩腿直抖索,忙不迭的點頭道:“那東西……我藏在明玉坊了。”
“明玉坊是什么地方?在哪里?”
“在聊城,是一家青樓。”
“那東西你究竟是從哪里得來的?”
“是一個姑娘給我的。”
“她叫什么名字?哪門哪派?”
“我不知——”他正要說不知道,忽然想起不能說這三個字,連忙住嘴。
男子與那農婦對望一看,那農婦不動聲色道:“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