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在一起是從來不用擔心安全問題的,聞言不由得一愣,問道:“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跟蹤咱們?”
他笑道:“我們去問問。”
說著就拉我轉身,朝身后兩個商販模樣的男人徑直走過去。
我頓時哭笑不得,他的行事常常叫人哭笑不得。
然而,那兩個人看到我們朝他們走過去,居然毫不驚慌,定定站在原地,等著我們。
這一下,我不禁要暗自奇怪了。
我們走到跟前,尚未說話,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敢問姑娘可是容疏狂?”
我一愣,與艷少互看一眼,點頭道:“沒錯。我是容疏狂。”
那人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道:“奉小侯爺之命,將這封信交給姑娘。”
小侯爺?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艷少已經伸手去接信。
那人卻將手一縮,道:“屬下奉命,要將信親手交給容姑娘。”
艷少輕輕拂袖,那人的信脫手而落,他袖口一卷,便將信抄在手中,仔細看了兩遍,確定沒什么不妥,方才遞給我,哼道:“沈醉天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接過信,在那個已經呆若木雞的家伙眼前一晃,他方才如夢初醒,下意識地遠離艷少。
我問道:“沈醉天叫你們給我的?”
那人道:“是的。信已送達,屬下告退。”
他說完微一抱拳,便和同伴逃命似的去了。
我不急看那封信,轉問艷少道:“沈醉天為什么要送信給我?”
他面上不動聲色,語氣卻不是那么回事:“這個要問你自己啊。”
我忍住笑意,扯開封口抽出一張宣紙,嗯,字跡蒼勁有力,一看便知是練過的。
“昔日在太原,林晚詞以藏寶圖作為交換,除了放走林千易之外,還有一個條件就是殺了你。你向來愚鈍,必定要問我,為何沒有殺你?我現在可以誠實地回答你:一,我不舍得殺你。二,在我沒有親眼見到那張藏寶圖之前,我不愿意得罪楚天遙。三,江湖形勢微妙,我想靜觀其變,見機行事。后來的事你都知道了,我有必要提醒你,林晚詞絕不是你的朋友,你也絕非她的對手,萬事小心。”
我看后將信遞給艷少。
他不接,撇撇嘴道:“別人指定交給你的,我不看。”
我笑,伸手去挽他的胳膊道:“咱們倆還分什么你我啊。”
他哼一聲,道:“那我也不看。”
“那我念給你聽吧——”我清了清喉嚨,準備念信。
他打斷我道:“醫館到了。”
半柱香之后,我們從醫館出來,彼此沉默著往回走,誰也沒有說話。
我一邊走,一邊偷偷瞥著艷少的臉色。
他冷哼一聲,用眼角示意我,如果我膽敢笑出來,下場絕對會很慘。
我只得強忍著笑,低頭跟在他身后。
他忽然停住腳步,怒氣沖沖道:“那人一定是個庸醫。”
我忍俊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皺眉瞪著我,半晌,終于也笑了起來。
我越發笑得厲害。
他忽然問道:“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我止住笑,答道:“好多了。”
他點點頭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