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杜鳥叫起來,道:“你有什么證據,證明她們是晚詞小姐殺的?林少辭已經承認,人都是他殺的……”
“你說什么?”我大吃一驚,一把攥住杜杜鳥的手腕,“林少辭說人是他殺的?”
他似乎被我捏疼了,齜牙咧嘴道:“對啊,他說那些女的整天糾纏他,他煩得很,就把她們都殺了。”
我驚駭失語。
唐瓔珞道:“林哥哥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杜杜鳥反問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會?他是御馳山莊的少主,那些影子肯定是受了他的指使,況且你們女人煩起來,真的很要人命……唉呦——”
他話沒說話,頭上就挨了唐瓔珞一記,疼得他忍不住叫起來。
唐瓔珞吼道:“你沒看見她下毒害容姐姐嗎?你是不是豬油蒙了心,居然還一個勁地為她開脫?”
杜杜鳥躲了開去,嘴里卻兀自嘟嚷著:“容姑娘的情況不一樣,她之前是御馳山莊的莊主,后來又……”
唐瓔珞提起桌子上的茶壺“呼”的一下砸了過去,杜杜鳥連忙閃身往外躲,正逢艷少端著一碗藥進門,兩人差點撞上。
艷少身子一晃已經到了床邊,靜靜站著,仿佛一直在房間里,沒有離開過。
他一張俊顏如鐵,雙眸清霜般孤寒,冷冷瞥了兩人一眼。
杜杜鳥頓時怯怯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唐瓔珞也有些不自在,手里還抓著一個瓷杯,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愣了片刻,方才小聲道:“我去找老板重新要一壺茶……”說著一溜煙下樓去了,杜杜鳥忙跟下去。
我見他們走了,方才握著艷少的手,仰頭問道:“聽說林少辭……”
他在床沿上坐下來,打斷我:“先喝藥!”
我立刻接過藥,一口氣喝完。
“這件事……”
“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他的聲音格外冷冽。
“你準備怎么處理?”我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面色沉靜,眸光清澈如水,緩緩道:“摧毀一個以正義聞名的幫派,最好的方法莫過于使其聲敗名裂,臭名昭著。”
他說著接過我手里的碗,頭也不回的甩手扔出去,那只碗穩穩落在桌子上,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令我大開眼界。
他繼續道:“林晚詞視御馳山莊的清譽為天,那就摧毀它,她自命絕頂聰明,能挽狂瀾于即倒,那我現在有必要讓她明白,如果我楚天遙不同意,她就什么也不是,什么都得不到,所謂的天下第一莊將成為歷史,江湖上也將不存在御馳山莊這個名號!”
第一次,我看見他不動聲色的殘忍,和隱忍不發的的怒氣。
我握住他的手,將他重新拉到床邊坐下,還沒說出來,便被他打斷了:“這件事沒得商量。”
我只得閉嘴。
他靜默一會兒,突然俯身擁抱我,那么緊,我幾乎不能呼吸,正準備伸手推開他,忽覺脖頸間一熱,仿佛被兩滴熱水濺到,猛然間明白過來,頓時全身僵住,動彈不得。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心里莫名感到有些害怕,柔聲安慰他:“別怕別怕!我沒事了!”
他終于放開我,臉色微紅,蹙眉哼了一句:“胡說什么呢?”
我雙手捧著他的臉,他的眼眸清亮明澈,一雙睫毛濃密而黑,因被淚水侵染過,越發顯得黑亮而長,驚人漂亮。我湊上去親吻他的眼,頰,唇。他激烈地回應我,那姿態仿佛沒有明天。我置身生與死、夢與醒的邊緣,腦子既迷糊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