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垣斷壁一片廢墟之處,藥奴緩緩爬了進來。
步履蹣跚,背上還背著南嶼。
靈蛇落下來的瞬間,藥奴如同一束光一般,比靈蛇更早一步,離開了歸元宗。
似乎天地之間,他隨心所欲,去往何處,皆有心生。
為何被困在悔過崖,無疑是心有迷茫,不知去往何處。
再加上天天都有人給東西吃,也就不反抗了。
他是迷茫的。
不明白為什么人人對他喊打喊罵,也不明白為什么要在他脖子上系上鐵鏈。
只有南嶼讓他走。
哪怕沒有笑,他能明白,她對他好。
所以這個對自己好的人,一定要好好的。
他不懂修行和醫術,只是能從南嶼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死亡之氣。
南嶼活不了多久了。
“我……我要救,對我的人。”
他終于開口說話。
聲音生澀,滿是狂喜之色。
心念既決,整個人也是興奮無比,兩腮漲紅,下意識地看向了南嶼身上。
如何救人?
他不懂。
只曉得曾經一只瀕死的松鼠咬了他一口,后來竟慢慢地痊愈,活蹦亂跳。
想到此處,在手腕上咬了一口,當鮮血滴落的瞬間,急忙送到南嶼口中。
他的血不是暗紅的。
比別人的血更紅一點,就像是他那雙寶石一樣的眼睛。
鮮血瞬間南嶼的嘴唇流淌進去。
昏迷中的南嶼,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沼澤之中。
丹田已碎,修為盡毀,身負重傷,命不久矣。
只感覺身體沉重,漸漸地陷入沼澤之中,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來。
“嗒嗒嗒……”
是水。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水,一滴滴落入嘴唇上。
這水甘甜無比,蘊含龐大力量,入口之后,竟有了力氣掙脫沼澤的沉陷。
活下去。
保護水月不受傷害。
南嶼心中如此想著,竟貪婪地吮吸著水。
終于,黑暗的世界有了光明,她身上也有了力氣,竟能夠慢慢地睜開眼睛。
剛睜開眼睛,入眼便是銀色的頭發。
“你……你做什么?”南嶼驚駭,推開藥奴,愣了半天,才訥訥地問。
藥奴沒有說話。
只是想要再次靠近她,去感受她身上的氣息。
“滾開!”
南嶼怒喝一聲。
抬手朝著藥奴身上拍去。
可惜剛一用力,身上又軟綿得很,頹然坐在地上。
她怎么就忘了,她的丹田已被拍碎,已是廢人一個。
按理說,是活不下來了。
可沒想到,她還能茍延殘喘。
想到那群人對自己咄咄相逼的樣子,南嶼一聲嗤笑。
幸虧前一世就已經斷了對他們的奢求,要不然今天的遭遇,又該有多難受。
轉頭一看,旁邊是自己隨手救下的藥奴。
前一世,一直到她死,都沒有這個藥奴的存在。
難道是自己更改了水月出嫁,所以有了這個變數嗎?
“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跟著我,也不管是不是你救我離開,我對男人沒有興趣,只有厭惡。”
“所以,你立刻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