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苦澀。
可惜臨死之前才認清,陸清風也只有那一張臉,她用命去愛的男人,為了剜走她的仙骨不惜娶她。
再殺了她。
愛情的盡頭,終是煉獄。
“姐……姐姐……”藥奴輕輕地喊。
南嶼為之一震。
他的聲音很好聽,像是不諳世事的少年,聲音空靈。
仿佛這山林一般,洗滌污濁。
“別跟著我。”
南嶼站了起來。
男人,是她這一生,再不想碰的東西。
正要走,藥奴拉了拉她,指了指湖中心的位置,用手一陣比畫。
看著藥奴比畫的動作,南嶼驚訝,這不是修真人最常見的吐納法嗎?
“你讓我去湖中心修行?”南嶼驚訝。
藥奴點點頭。
看向湖中心,那個島就像是一個小點一樣,不知道多遠。
“可惜了,我現在根本去不了,除非有船。”
她正要離開這里,卻突然覺得身體一晃,登時眼前一黑,竟又坐在了藥奴的背上。
而藥奴,就這樣在水面上爬行。
要不是每一步都會在水面上留下一圈圈漣漪,真要懷疑這根本不是浩瀚無邊的河,而是一塊透明云母。
到了湖中心,河水不曾沾染藥奴身上半分。
他輕輕放下南嶼,再次比畫吐納姿勢。
南嶼盤膝而坐,雙眼不由瞪大。
湖中心靈氣之濃郁,到了這個人,宛如整個人浸泡在靈水中。
湖中心就像是一個漩渦,連綿不絕的十萬大山的靈氣,全部被吸到了這個點。
丹田已修復。
就算之前修為盡毀,只要一直呆在這兒,她花費二十年到達結丹期,這兒只需要五年。
按理說,這已經是逆天的修為。
可五年……發生的變故,會很多的。
心中不免擔憂水月。
能恢復總比成為一個廢人好,南嶼快速冷靜下來,進入修行之中。
歸元宗。
只有水月一人,扯掉了水月樓所有的紅,為南嶼掛上了一朵白花。
水月跪在水月跟前,一張一張往盆子里面丟紙錢。
“水月……你這是做什么?”
歸元宗已恢復平靜,木芙蓉如同蝴蝶一樣穿梭其中,所過之處,皆是歡聲笑語。
沈卻鬼使神差地走到這兒來,看見這一幕。
水月沒有回頭,眼底冷得可怕:“給她立一個衣冠冢。”
“這……這些是她的衣服嗎?”沈卻不信。
里面是一件白衣,上面有太多的血了。
水月頭也不抬:“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她在悔過崖過的什么日子,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只知道,她在悔過崖修為突飛猛漲。”
“芙蓉一直都在暗中給她送東西過去,要不是芙蓉的幫助,她怎么會成長得這么快?”
沈卻冷哼一聲,氣憤道:“讓她去悔過崖是修身養性,改改那囂張跋扈的臭脾氣。”
“誰知道三年過去,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呸!”
水月啐了一口。
滿臉厭惡。
冷聲說:“我看見的是她滿身傷痕。”
“她在悔過崖過得究竟怎么樣,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水月冷笑連連。
眼底兇光閃過,抿嘴冷笑:“或者你可以轉成罪奴,去嘗一嘗被關押著里面的滋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