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根本無法發泄他心中苦悶。
心煩意亂之際,更是胡亂拍掌而出,直到真氣逆流,嘔出一口血來。
即使如此,他仍不肯停手,繼續對自己折磨。
“大師兄,夠了!”
陸清風伸手攔下,眉頭緊皺,咬牙道:“不要這樣傷害自己。”
“你別管我。”
“我活該。”
沈卻痛苦不已,聲音哽咽:“你知不知道,悔過崖就是地獄,南嶼吃了多少苦。”
“為什么就沒有人去看看她呢?”
面對質問。
陸清風眉頭緊鎖,聲音沉悶:“可是大師兄,你去過啊!”
“她說疼的時候,你為什么不相信呢?”
這話就像是一把鉗子,卡住了沈卻的脖子。
忽然之間,他再難發出半點身影。
喉嚨古怪地滑動一下。
卻又憤恨地瞪著陸清風:“那你呢?”
“小師妹那么喜歡你,你真的就從來沒有對他動心嗎?”
陸清風臉色一僵,漿果的酸澀味道仍舊停留在口中。
“她已經不在了,再說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沈卻聲音僵硬,木訥地說出這話。
“如果……”沈卻聲音有些沙啞:“她還活著,你會怎么對她?”
陸清風有些恍惚,他攤開手,上面還殘留著漿果的汁液。
紅紅的,就像是那天從南嶼身上流出來的血。
陸清風眉眼之間,分明是有著痛苦之色的。
“芙蓉是個可憐的孩子,如果不是南嶼善妒,她將會是我最好的妻子。”
“如果南嶼還活著,我會帶她離開,避開芙蓉,去過屬于我們的生活。”
聽到這話,陸清風啞然一笑,緩緩蹲在地上。
樹林的枯萎,至歸元宗八百里外,停了下來。
十萬大山正中間,早已經是一片死氣。
南嶼趴在河邊,手依舊浸泡在河水之中。
河面已恢復平靜,只是河水渾濁,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恢復如初。
南嶼身上被淡淡的紫光環繞,手腕上兩抹紫色云紋發出淡淡的光澤。
趴在另一邊的藥奴,臉上兩道紫色云紋,也散發出同樣的亮光。
兩個人趴在地上,仿佛和天地融為一體,那般的祥和安寧。
忽地,藥奴陡然睜開眼睛。
眼中紫光一閃,很快隱沒。
他齜著牙,露出兇橫表情,朝著周圍低吠一聲,如同獵犬感知到危險一般。
環顧周圍一圈,再不做任何停留,馱著南嶼狂奔進入更深處的叢林之中。
下一秒。
青芒如同流星墜落,不滅道人站在湖中心。
他渾身緊繃,一路趕來,竟然察覺不到對方半點蹤跡。
若不是這個位置殘留的氣息太強,他也找不到這兒來。
不滅道人掬了一捧水,急忙拍掉,聲音沉重:“竟然吸光了生命之源,究竟是何方神圣,也太恐怖了。”
“這般不留余地,也不知是邪是正。”
不美道人語氣中多了一絲惆悵。
再次展開神識,地毯式搜索。
終察覺到一絲異樣,走到南嶼每日打坐的大樹跟前。
低頭一看,不由發出一聲驚噫。
“這是……”
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根精致的桃木簪子。
看起來格外眼熟,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哪兒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