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嗎?”
見她毫不動彈,一點聲音也無,蕭玄祁眸光倏地凝緊,壓在她身上居高臨下俯瞰著她。
“沈知意,你真讓本宮作嘔,都淪落成了賤婢,也妄想著攀附慕景初!”
“你真以為慕景初還會多看你一眼?”
蕭玄祁青澀未退的俊美面龐在被風漾起的帳簾下陰沉冷寂,眸色幽黑,深不見底!仿佛藏著一潭深淵,足以摧毀掉她的所有!
原來,他以為她方才在外面的卑賤姿態,只是為了在慕景初跟前求得憐憫,讓他帶自己離開,而故意做出的嗎?
她,對慕景初的心早就死了啊。
肩頭又傳來一陣刺痛,他再次咬了一口,比方才還要深,她好像已經聞到了血腥味。
沈知意卻還是強忍著執意不肯出聲。
“叫出來。這是本宮說的最后一遍。”
她緊咬著失血雙唇,眼圈染滿刺目的紅!
本是讓人憐惜的姿態。
蕭玄祁卻一點也沒有心疼的意思,丹鳳眸里的冰冷色澤毫無起伏,波瀾不驚。
“不愿意?你是覺得在這不舒坦,想出去?好啊,那也不是不可以。”
不!不!
沈知意呼吸驟停,頓時慌了神,急忙扯著他的袍袖。
“蕭玄祁,別……”
她很少喚他的名字,除非,是哀求。
“求你了,不要這樣。奴婢今日,真的知錯了,求求殿下,不要,不要……”她的語調盡顯卑微,但那瑟縮哀求的姿態,并沒有得到這個男人的絲毫憐憫。
黑暗中,蕭玄祁的肆意冷笑中多了些旁的東西,很復雜,但絕對不會是心疼和憐惜。
“想求本宮?那就拿出你的誠意來。”
最終,沈知意還是妥協了。
逐漸被旖旎熱浪覆蓋的內殿里,女子染了春潮的沙啞聲浪一陣接著一陣。
聲音不算大,但在此刻安靜得落針可聞的玉華殿中,足以讓外面的人皆聞。
殿外還沒走多遠的慕景初自是也聽著了。
他眉心皺得更緊,步子微微停頓了一步,隨后快步離去。
內殿,帳簾下。
沈知意眼眶酸熱,聽話地攀著他的腰,跟著他的動作上下起伏著。
她那染了春色的面容,比往日寡淡卑微的樣子看著順眼許多,也好像多了些曾經的嬌艷色澤。
但雙通紅的眼卻始終是呆滯的,沒有感情地望著黑黝黝的殿頂,像是沒了魂兒。
身下女人通紅又呆滯的眼眸,讓蕭玄祁眉心倏地一皺,他動作停下,突然間就沒了什么興致,不耐抽身!
“還說求本宮!這般模樣,像是要殺了你,滾出去,滾!”
沈知意摔落到地上,沒什么表情的拾起自己的衣服,攏上自己干瘦的身子。
一時間沒回神她竟忘了,這一次直接伸出的是右手。
蕭玄祁攏袍起身時,余光正好瞥到了她那斷指之處。
沈知意倒吸口氣,下意識收回手,動作慌亂,只想盡快將自己最丑陋最不堪的一面藏匿住。
其實也沒什么可藏的,這本就是他的手筆。
即便不是他親自出的手,也是他的授意。
她又在藏什么呢?
蕭玄祁眸子一瞇,因為沈知意收回的急,昏暗光線下并沒看到她的丑陋斷指。只當她方才不小心露出的驚慌姿態是裝模作樣。
他譏諷冷笑一聲,聲音隨意,仿佛在呵斥阿貓阿狗:“把這里收拾干凈!”
“殿下,殿下!”
外面突然傳來急聲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