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帝和袁皇后是年少帝后,可因著袁皇后性子太要強,加上前些年太子丟失,袁皇后脾氣越發不好,兩人的感情也漸漸平淡。
后來徐貴妃上位,加上她有個穩重優秀的四皇子,崇明帝一向寵她。
雖然這對帝后沒到兩看生厭的地步,但兩人的確已經很久沒有相見了。至少離上次袁皇后來承乾殿,已有大半年。
若非這次因為蕭玄祁被刺殺,袁皇后也不會親自來這一趟!
“娘娘!娘娘!陛下身子不適,正在里面休息呢……”
天子內侍魏公公擦著冷汗攔在外面。
袁皇后冷笑著站在承乾殿門前,歲月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只是因為早年間的思子心切,她滿頭青絲已是變得花白。
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她的貴氣,一身華袍的她氣場逼人,連鳳眸眼尾的褶皺都帶著凌厲!
“讓開!”
“皇后娘娘,這……”
“姐姐來了?”徐貴妃從殿中走出,袁皇后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因為偶遇徐貴妃和崇明帝用膳,袁皇后更是怒極,聽說今日直接就在承乾殿和徐貴妃鬧開了。
崇明帝因此極為不悅,當場禁了袁皇后半月的足!
連眼下選秀的事宜,也全權交給了徐貴妃一人操辦。
宮里的事一件接著一件,都是主子們的大事,自是無人關心那在天明時分被關進東宮地牢里的小小宮婢。
地牢陰暗潮濕,在這待著并不好過。
可對于沈知意來說,有這樣一個可以喘口氣,又能遠離喧囂的地方,卻是個難得的好去處。
東宮地牢的獄卒坐在前面的桌子上喝酒,嘲諷著牢房里的人。
“咱們也是出息了,居然能在這看守沈家嫡女。”
“還沈家嫡女呢,沈家都沒了,她就是個屁!”其中一個獄卒朝著沈知意前面的鐵柵欄踹了踹,“來,笑一個,爺就賞你一口水喝!”
地牢外面守著的東宮親兵,聽到里面的動靜,什么反應都沒有。
看來他們儼然已經把沈知意當成了背叛太子的奸細,沒有直接殺了她都是仁慈,怎會憐惜她?
對著獄卒們的嘲諷笑語,沈知意神色平靜。
也是慶幸這樣的話語她在這已經聽過無數,早已免疫了。
她只是借著昏黃的油燈,沉默地撕扯下自己的衣袖,給自己背上的傷包扎。
靠自己包扎傷口不難,但傷在背上,還是有些難度的。
好在熟能生巧。
她的動作的確十分嫻熟,好像這樣的事已經做過了千百次。
地牢入口處佇立著的男人,神色冷冷凝視著她的動作。
他竟不知她何時學來的這些,明明幾個月前,她甚至是連紗布都不會纏。
難道她這幾個月來,時常受傷?
蕭玄祁覺得自己是瘋了,明明是來審訊的,卻是去想那些不相干的事!
但他的眼神,卻始終緊緊盯著前方地牢里的女子,未移動分毫。
看著她一點點的艱難包扎,看著那背上的猙獰傷口。
她是最怕疼的,曾經一道小口子都能讓她哭紅眼,可這么猙獰的傷口,她居然忍住了。
是真的忍住了,還是已經習慣了?
蕭玄祁的心莫名被什么給劇烈撞擊了瞬,有點生疼,他呼吸加重,突然出聲。
“月墨,去查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