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過來,不許你過來!你走開!走開!”
沈知意被砸得身子晃了晃,臉也微微白了白。
她沒有走,而是安靜地繼續朝著兩人走過去。
小男孩還想拿石頭,可四周的石頭已經被丟完了,哪里還有?
他只能憑借自己的小身子驚慌地擋在女孩跟前:“不許你傷我妹妹!”
曾幾何時,也有人這樣護在沈知意面前。
可現在,他們都不在了。
她也只剩下聲名狼藉,連存在都是錯誤的。
被人護著的感覺,真好啊。
沈知意看著面前的兩團小身影,仿佛也想起了很多自己的舊事,臉上多了些笑意,轉而板了臉來,叉腰道。
“是,我就是鬼,朝著你們倆來索命的烈鬼,那還不乖乖把命交出來!”
小男孩大叫一聲,差點被嚇得當場尿褲子!
“不過呢,你們倆若是乖乖的,不再鬧騰,我可以寬宏大量。但接下來必須聽我的。”
“嗯?知道了嗎?”
她佯裝瞇眼一橫,叉著腰故意做出兇狠的樣子。
兩個小屁孩嚇得一哆嗦,哪里還敢說不,小腦袋瓜只顧著點頭如搗蒜!
沈知意偷笑,忍著腦袋的昏沉,緩緩蹲下,然后湊上前看了眼那女孩的傷。
還好,只是崴著了。
“我要施法了,亂動亂叫的孩子會被鬼怪抓起來,你們想不想被抓走?”
兩人齊刷刷捂住嘴!腦袋搖得像是個撥浪鼓。
沈知意笑著抬起小女孩的腳,回憶著記憶里的手法,輕輕按揉。
還記得那年,慕景初出京辦差,她想背著父母偷偷去接他,給他一個驚喜,便故意帶著蕭玄祁一起,佯裝逛街出府。
馬車在京外出了狀況,摔在了半山腰。
她的腳腫得比這還大,還疼。直接當場疼暈了去。
等醒來第二日,她已經回到了沈家,娘親坐在床頭哭得眼睛都成了核桃。
驚奇的是,她的腳已經好了。
是娘親揉的吧,沈知意如是想。一定是娘親,陪著她,抱著她,不辭辛苦給她揉了一天一夜。
昏迷中的那個手法,她這輩子都不會忘。
那么的疼惜,猶如手中至寶。
不遠處,月墨站在樹下,神色復雜地看著眼前歲月靜好的一幕。
恍惚間覺得眼前女子,又回到了曾經那個活得熱烈張揚,燦爛如星的沈家嫡女。
大小姐,本該就是如此的。
即便是在東宮,她也可以活得更好。可為什么,她非要選擇把自己帶進深淵?
月墨始終不理解。
不理解她對殿下的偏見和執拗!
身后的風兒變得幾分蕭索。
月墨覺察到什么,轉身看去,面色稍正,恭敬道:“殿下。”
蕭玄祁不知在這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月墨本以為殿下會和他一樣有些許的觸動,但很顯然,他的臉色很不好,雙唇緊抿,陰鷙瞳孔中跳著的火星子,甚至比昨夜還要可怕!
這是出什么事了嗎?月墨猛地被驚了一跳。
沈知意也感覺到了風兒的蕭索,轉身看去,正好對上那一雙男子的陰戾眸子!
比往日更陰冷恐懼。
她停滯的身子再次變得佝僂卑微,幾乎是下意識的不敢呼吸了。
“殿下……”
還不等她說話,蕭玄祁已經逼近到她跟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為什么要告密。”
“若是禾穗在坤羽宮出了什么事,本宮要你的命來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