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蕭玄祁回來時,見桌上今日又變了的菜色,臉色微沉!
旁邊的宮婢察言觀色,當即跪下!
“太子殿下息怒,蔡姑姑還未醒,小廚房暫且無人接管……”
“無人接管?”蕭玄祁嘴角一扯,嘲諷冷笑,“本宮不是記得,已經有人接管了嗎?”
還是主動去的!
“回太子的話,原本是有人的,只是那個接管小廚房的人昨夜身子突然不舒服了,所以今日……”
病了?
蕭玄祁面無表情,只是陰鷙的眸子又冷了幾分。
達到目的,這就病了嗎!
真是巧啊!
好巧!
這無疑是更加讓蕭玄祁肯定,肯定沈知意先前的一切,都是為了回到慕景初的身邊所做的!
“都撤下去!本宮沒心情吃!”
“是……”
正好這時,東宮的奴才送來一張帖子,是南渠王府的。
說是請帖,其實就是南渠王變著法的在提醒蕭玄祁,別忘了昨夜應允他的事!足以說明,南渠王是真的把這件事都放在了心上。
看著那帖子,本就郁郁的蕭玄祁,心情更是莫名煩躁!
他將那帖子直接丟去了旁邊的炭盆里!一甩玄袍,佯裝什么也沒收到過的樣子,冷著一張臉出了殿門。
走遠了還聽得他道。
“傳本宮旨意下去,今日起,東宮不收任何門貼!”
這邊的宮女院。
“琉星,我沒事的,昨夜只是胃不舒服而已,老毛病。”
琉星可不信:“知意姐姐,別騙我了,昨夜你的胃都疼成了那樣,怎么會是普通的老毛病?”
沈知意坐在大通鋪上,抱著暖茶,垂眸苦澀淡笑。
哪回伺候了他之后不是這樣?她都習慣了。
其實蕭玄祁也沒必要這么警惕的,林老太醫都說了,她的身子已是破敗不堪,能再多活幾個年頭都尚未可知,又怎會生得出孩子?
大抵是他當真不想讓她懷上他的骨肉,即便是一絲一毫的可能,也要攥碎在搖籃中吧!
“知意姐姐,你先再休息一下,我去小廚房看看。”
“謝謝你琉星,我歇會兒馬上就過去。”
昨夜的宴會雖過去了,但小廚房還在她的暫時接管中,禾穗那天也沒說要把小廚房收回去,那小廚房里若是出差池,也依舊是她的職責。
宮女院是東宮最偏僻之處,不過偏僻的地方,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安靜。在這一墻之隔外,便有另有一番安靜的好景致。
“太子皇兄,那天聽說你摔了馬兒,臣弟可真擔心,為了不打擾你養傷,我不敢擅自過來,還好你沒大礙!”池邊,五皇子和蕭玄祁正在這踱步。
蕭玄祁目視前方,臉色暗沉沉的,一看就心情不佳,又像是在想什么事出神。
五皇子說了許多話,還提及了過幾日的春獵,他都沒什么反應,不禁好奇今日是誰把皇兄給得罪了?
瞧這樣子,像是在暗暗和誰較勁,正氣悶的不行呢。
有道身影走來,正是先前袁皇后派來照顧蔡姑姑的醫女。
她名義上是派來照顧蔡姑姑的人,但實則是來照顧太子的。中毒之事可大可小,不留個自己人在這多盯著,袁皇后自是放心不下的。
“殿下,您傳喚臣?”那醫女恭敬道。
蕭玄祁陰鷙眸子微動,看去醫女的方向,又好似在看醫女身后湖泊另一邊的宮女院,心口氣息極其不穩,抿直的雙唇微動,似終于要說些什么,卻是被這時突然出現在跟前的月墨打斷了。
“殿下……”
月墨出現是替陳喜送來一道陛下的旨意,說是和春獵有關。
北齊每年入春都有一場皇家春獵,這是最尋常不過的事,有什么事需要這么著急再額外傳旨意來?
很快蕭玄祁就知道為什么了。
今日,南渠王去見了崇明帝。
二人閑聊之時,南渠王話語中無意間透露了昨夜在東宮嘗到的菜肴,將那些菜肴夸得天上有地下無的。
南渠王妃過世后,南渠王就極少這樣對什么感興趣過,崇明帝也來了好奇心,想看看那菜肴有什么可取之處,就說他也想嘗嘗!
南渠王便道左不過春獵在即,崇明帝的身子也比先前好了些,不如直接讓太子帶上那人,一并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