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柏峻下車。
看見應妄還抱著姜南耳不撒手,他臉色陰沉如水。
柏家有東西要送佘山,本來應該是他父親柏明政來。
但父親臨時有事,才讓他來送這一趟。
也幸好來的是他。
“姜姜,這么晚了還在這邊做什么?”柏峻沉聲,“過來,我送你回去。”
姜南耳用力從應妄懷里掙脫,冷著臉看他一眼,邁步走向她大哥。
從上次應妄來柏家舊宅帶走她,還有她大哥給她手機讓她和應妄通電話,姜南耳就知道她大哥和應妄之間必定已經聊過。
但就算那樣,被她大哥撞見她和應妄,也依舊令她感到恐慌。
柏峻打開副駕駛,等姜南耳上了車,跟著上車,開車進了大門。
半個小時后,他從佘山下來。
應妄還在。
柏峻冷臉開車。
副駕駛,應妄摸出煙叼上。
想到什么,扭臉問:“介意嗎?”
柏峻沒說話。
應妄聳聳肩,降下半扇窗,點燃煙。
他身上染著酒氣味,臉上還帶傷,明顯剛跟人打完架。
這種情況下大半夜跑來佘山抱姜南耳。
令柏峻感到不快。
“你小舅怎么樣了?聽說專家會過診了,怎么說?”
應妄吐出個煙圈:“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
只能盼望一個奇跡。
可這個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奇跡。
想到這兒,應妄眼底一抹沉,將煙熄滅。
“有些話,我覺得還是應該講清楚一點。”柏峻忽然開口:“我打算送姜姜出國。”
應妄聞言,轉頭看向柏峻,語氣沉冷:“她點頭了?”
“出國這事,最遲在她生日后。”柏峻說著,頓了下,隨后冷聲:“所以你們到此為止。這對她,對你,都好。”
應妄彎唇:“呵。所以姜南耳根本沒點頭,是吧?”
柏峻皺起眉。
應妄懶懶道:“不知道姜南耳有沒有跟你說,其實我跟她早都領證了。”
“哧!”
車子驟然急剎在路邊。
柏峻轉頭不敢置信的看向應妄。
應妄對上他視線,似笑非笑:“反正你們要的不過就是姜南耳身上的股份,她結婚,股份就生效。你們拿了股份就別再管她了。”
微停頓下,他語氣譏誚:“像以前一樣。別搞得好像真心對她似的。”
柏峻攥緊方向盤,身體緊繃著,臉色難看的可以。
良久,冷笑道:“那你呢?應妄,你圖的又是什么?別告訴我,你有真心!”
應妄面上波瀾不驚,但眼底卻乍露冷光。
——
下半夜回到家。
應妄意外在客廳沙發上看見他爸。
應祖山面前的茶幾上擺放著醫藥箱,看過來,果然見應妄臉上的傷還沒處理。
“還沒休息?在等我?”
應妄走過來,大咧咧坐下。
應祖山把醫藥箱往前一推,“自己弄一下。”
說完他起身往樓上走。
身后,“砰”一聲。
應祖山回頭,就見應妄將醫藥箱推翻在地。
他站起身,臉上掛著嘲弄的笑,配上傷,莫名刺眼。
應祖山深吸口氣,忍了忍,實在沒忍住,出言訓斥:“應妄,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穩重些?不讓你媽和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