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昏暗。
姜南耳看不太清面前人的臉,只有他溫熱的呼吸纏繞于側。
他并沒在她身上支撐多久就倒在了她身側。
姜南耳立即坐起身,轉頭看向他的方向。
應妄也看著她。
四目相對。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男聲低沉:“可以親一下嗎?”
姜南耳皺眉。
把手抽出來。
應妄輕嘆口氣,語氣摻雜著一點委屈:“真絕情。我大老遠爬墻來找你,親都不給親。”
“出去。”
姜南耳伸手推他,“誰讓你來了?”
應妄“嘖”一聲,坐起身。
握著她的胳膊想要把她拉到懷里抱著。
姜南耳掙扎時不小心碰到了他膝蓋,就聽到他吸了口氣。
“你腿怎么了?”
她下意識問。
應妄語氣散漫:“沒事,剛才爬墻的時候不小心磕了一下。”
可她剛才聽他呼痛的樣子,不像是磕了一下那么簡單。
“你家,有為難你嗎?”
姜南耳淡聲:“怎么才算為難?”
應妄一時語塞。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問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怎么可能不為難?
只是——
他抱住了她。
從身后圈著,臉貼在她頸側,唇蹭著她耳朵下面。
“小耳朵,再給我點時間。在這段時間里,答應我,不要胡亂做決定。”
頓了下,他語氣居然帶上了乞求的意思:“我們解決事情,不要解決我,好嗎?”
他說完,在她耳朵上親了一下。
姜南耳不知道在心里想了什么,閉上了眼睛。
應妄慢慢從她的耳朵親到臉頰,然后是鼻子,最后小心翼翼將唇印在她唇角。
他一點點試探。
試探她的反應,心里祈禱她不要抗拒。
而神明好像真的聽到了他的祈禱。
他如愿吻到了她的唇。
兩人的氣息交纏著,她的手攥住了他的衣角,乖乖的給他親。
應妄心軟到不可思議,但身體卻霸道又強勢。
他將她抱到身上,大掌握著她的腰,不要臉的要求:“我腿不方便,這樣可以嗎?”
他真的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
那晚她的身體彎成一張弓。
差點要了他的命。
第二天,姜南耳還沒醒,應妄被叫到了書房。
那里,柏世國在等他。
應妄也知道自己昨天不可能不被知道。
“應家就是這樣教你的?”
柏世國端坐在桌子后,語氣淡淡的,卻不怒自威。
大半夜翻墻進女孩子的房間。
睡了一晚才出來。
應妄垂首,老實聽訓的模樣。
要知道在他爺爺和他爸面前,他都沒這個乖順樣。
柏世國看他樣子,硬生生給看笑了。
不過很快,他臉色又沉肅下來,眼神含著憂慮。
就這么個混賬小子,真的行嗎?
——
酒吧。
方臨昭勾著應妄肩膀,義薄云天:“兄弟你放心,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罵你,唾棄你,吐沫星子啐你,我也會堅定站在你這邊的!”
應妄挑眉,皮笑肉不笑:“我謝謝你。”
“不客氣!是兄弟就要挺你!”
應妄推開方臨昭這二貨,端起酒抿了口。
“不過,小二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畢竟你現在在圈里就跟過街老鼠似的。雖然不是人人喊打吧,但喊罵也差不多。”
應妄臉色一沉。
他一個男人,臉皮厚,倒是無所謂。
可是姜南耳……
在這方面,女人總會比男人承受的更多。
這時,包廂門被推開。
方臨昭立刻眉開眼笑的招呼來人,又撞了撞應妄肩膀,“但你別灰心,你看除了我,這不是還有人愿意跟你玩嘛。”
應妄抬眸,見進來的五個人里,有個臉熟的。
“你是?”
安檸見應妄問自己,一下愣住。
她今天是跟著她表哥來的,要早知道局里有應妄,她指定不來。
可這會兒,來都來了,總不能掉頭就走。
“小二你認識我妹?”安檸表哥驚訝。
“你是姜南耳的同學吧?”應妄想起來了。
姜南耳跟她出去玩過兩回,有一回還有幾個男大,有個白運動服一直纏著姜南耳。
安檸撇撇嘴,“現在不是了。她轉學了。”
姜南耳跟應妄的事在京市傳的沸沸揚揚,她在海市都聽說了。
猶豫了兩天,她才鼓起勇氣打電話想要關心一下姜南耳,沒想到卻聽到姜南耳要出國的消息。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和姜南耳已經成為了好朋友。
異國友誼難以維持,她還挺難受的。
“轉學?”應妄皺眉看向安檸,“她要轉哪兒去?”
總不可能是轉到京市來吧?
她不是很喜歡海大嗎?
“我也不清楚是哪個學校,反正是國外。”頓了下,安檸疑惑問應妄:“你不知道?”
他們不是那種關系嗎?
出國這么大的事,應妄竟然不知道?
應妄確實不知道。
昨天他去佘山見姜南耳,她都沒說,一個字都沒說。
他昨天還抱著她,求她不要解決他。
原來,他早就被她解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