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妄,你什么意思?”
姜南耳面色冷淡的質問他,“為什么把我關在這里?”
用“關”這個字是因為,她可以走出這棟房子,卻走不出這個院子。
一出去就會被人攔住,趕回來,告訴她沒有應二少的允許,她不能踏出院子。
她觀察過四周,沒有鄰居,所以呼救沒用。
她也沒有手機。
不用想也知道是被他給拿走了。
“我要離開。”
“不行。”應妄面不改色的拒絕。
姜南耳氣的臉色發青,“應妄你這是非法禁錮!”
“嗯,是。”
他竟然又面不改色的承認了。
姜南耳一時語塞,屬實無語住了。
“小耳朵,我們聊聊好嗎?”
應妄伸手想要再拉她的手,但被她先一步躲開了。
“不好。”
她從床的另一邊下去,往門口走:“我和你沒什么好聊的。”
但她的手還沒等拉開門,就被應妄從身后一把抱住。
他并不敢太用力的抱她。
雖然他很想緊緊的抱她。
可她身體才恢復。
“你要去哪兒?”
“離開。我不能留在這兒!”姜南耳在他懷里掙扎。
應妄怕傷到她,到底暫時放開了她。
但卻一個跨步過去擋住了門。
姜南耳目光冰冷,克制著翻涌的怒意,一字一頓:
“我還要去辦張婆婆的后事!”
應妄愣住。
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什么?張婆婆的后事?”
“對。”
她記得自己趕到醫院時,醫生告訴她,張婆婆不幸離世。
陪伴了她那么久的人,還是走了。
她沒能留住張婆婆。
她誰都留不住。
后來她就沒了意識。
再睜開眼,她見到醫生,被問了很多奇怪問題。
再后來,她就莫名其妙來到了這里。
雖然她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久,但她必須馬上去醫院。
張婆婆肯定還在太平間等著她。
她不能把張婆婆留在那里。
“你……”
雖然早就在醫生那里聽到,她的記憶出現了些問題。
但真的親耳聽到,親眼見到的這一刻,應妄還是無法坦然接受。
一種疼從胃部開始蔓延,然后快速爬往心臟。
他臉色變得蒼白,疼的身體甚至微微佝僂下去。
“你怎么了?”姜南耳詫異看他,看他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沒事。”良久,應妄才聲音沙啞的告訴她:“張婆婆的后事已經辦好了。”
“什么?”姜南耳一怔,“辦好了?誰辦的?”
應妄呼出口氣,緩過鉆心的疼。
“我辦好了。張婆婆已經入土為安,你可以放心。等過一陣子,你想去看她,我陪你去,好嗎?”
“你說你辦了張婆婆的后事?”
姜南耳還是一臉的不敢相信。
她驚疑的盯著應妄。
好一會兒才像是信了他的話。
“謝謝你。”
這樣,她心里的石頭也算是落地了。
只是想起張婆婆,還是會難過。
應妄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控制著力氣,生怕弄疼她。
小心翼翼問:“你都,記得什么?記到,哪里?”
姜南耳覺得應妄很奇怪。
她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反問:“什么意思?”
應妄凝著她的眼睛,不錯過她眼底一絲一毫的變化:“小耳朵,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畢竟她有“前科”。
之前分明聽到了娃娃里的錄音,卻演了那么久沒聽到。
“我應該記得什么嗎?”姜南耳覺得他真的很奇怪,問的問題莫名其妙。
應妄想起醫生對她情況的判斷,她潛意識里覺得自己在那些事情里受到了傷害,所以選擇逃避,選擇遺忘。
這種遺忘隨著時間的推移,可能會在某個瞬間想起來,也有可能想不起來。
不過這些都沒關系。
重要的是,她回到了他身邊。
雖然記憶只到他們剛認識時,但這樣反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