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明政大步走進來,震驚未消的問姜南耳:“姜姜你剛才說,誰死了?”
“她,馮來儀。”姜南耳看著父親:“車禍。”
柏明政猛地捂住嘴,滿臉不可置信。
“哈哈哈!太好了!報應!”姜心屏暢快道,甚至拍手叫好。
到底是自己親生母親。
姜南耳心中一刺,聽她父親呵斥道:“你閉嘴!怎么說都是一條人命,你心怎么那么冷!”
“我心冷?柏明政!全世界最沒資格說這話的就是你!你是忘了安安嗎!她死前一直在等你,可你在干什么?你在陪著馮來儀那個賤人還有這個賤種!”
姜心屏指著姜南耳,“你陪著她們開開心心慶生!我安安的命就不是命嗎?她是我最寶貝最寶貝的女兒!”
“我就要說!馮來儀死得好!死的太好了!活該!她早就該死!”
“夠了!”柏明政低吼,滿臉厭惡:“我看你真的是瘋了!姜姜,你跟我來。”
他說完轉身就走。
姜南耳跟上。
在走出佛堂前,她回頭看了眼。
姜心屏還在笑著,只是眼底卻好像有淚光閃爍。
書房。
柏明政聽姜南耳說今天姜心屏竟然讓人在商場里,明目張膽的要搶走馮來儀的兒子江卓,又氣又無奈。
“她這幾年是越來越瘋。我是管不住她了。我已經讓人聯系了一家療養院,打算送她過去。專業的事,就得專業的人來做。那邊的精神治療很出名。”
姜南耳聽明白了。
所謂的療養院其實是精神病院。
一個丈夫竟然要將妻子送去精神病院。
這對夫妻,也是諷刺。
“姜姜,你和你親媽,和她是什么時候聯系上的?”
姜南耳:“前一陣子,在機場無意中碰到的。”
柏明政點了點頭,突然很突兀的問了一句:“她生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么?”
姜南耳微蹙眉,不是很明白。
她看著她爸:“您指的是?”
柏明政眼神閃了下,立刻說:“沒,沒什么。我就是……我太震驚了。真是世事無常。唉。改天,我去看看她。對了,她墓地在哪兒?”
姜南耳其實并沒有在她爸的反應中看見除了震驚以外的其他情緒。
例如悲傷。
一點都沒有。
畢竟是曾經一起擁有過快樂時光的人,卻如此冷漠。
——
姜南耳剛進門,聽到聲音的應妄就快步迎出來。
“小耳朵。”
姜南耳換好拖鞋往里走,問道:“江卓呢?”
“哭累了,睡了。”
推開客臥的門。
姜南耳走進去,看著睡在床上的那抹小小人影,他蜷縮成一團,十分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今天他肯定嚇壞了。
姜南耳有點擔心他會生病。
她伸出去想要摸江卓小臉的手在距離他臉還剩下幾厘米的時候,倏然停住。
把手收回,姜南耳轉身往外走。
門口。
應妄攔下她:“從明天開始,我找兩個人跟著你們好嗎?保證不會影響到你們。”
“不必了。明天江家的人就到了,讓他們帶走江卓就好了。”
頓了下,姜南耳看著他,淡聲:“今晚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明天江卓走了,你也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