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燕京展出了一幅吳冠中的新畫《紅蜻蜓》,我去看了,十分受震撼。我感覺,吳先生的藝術造詣又上了一個層次。那幅畫最讓我印象深刻的反而不是立在枝頭的那個紅蜻蜓,而是里面的荷塘,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樣畫荷塘。”劉振云說道。
聽劉振云說起荷塘,周彥就想到了吳冠中畫的那些荷塘。
吳冠中非常喜歡荷塘,他的很多作品都跟荷塘有關,其中比較出名的有兩幅,一幅是《殘荷新柳》,另一幅是《荷塘》。
前者后來在網絡上廣為流傳,因為那幅畫乍看起來十分雜亂,像是小孩子的涂鴉,但是人們漸漸發現,殘荷本來就是那樣,可以說那幅畫是十分寫實的。
至于后面那幅,之所以出名主要是因為它賣的貴,直接賣出了一億多香江幣的價格,在吳冠中所有作品中,拍賣價格也是排在前幾位的。
“那幅畫還在展出么?要是有機會,回燕京我也要去看看。”余樺說。
“那就不知道了,應該不在了吧,就是一個畫展,肯定不可能一直都在。”
“可惜。”
幾人雖然都不是對美術有特別研究,但是吳冠中的這幾幅畫讓他們興趣很濃,他們就站在畫前,聊著這幾幅畫,聊著吳道子。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忽然一個三十歲的青年男子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他神色緊張地看了眼墻上,拍了拍手,嘰里咕嚕說了幾句。
劉振云好奇地湊近周彥身邊,“這家伙嘀咕什么呢?”
“我也只聽了個大概,說什么壞了壞了之類的話。”
“壞了?”其他幾人也都一臉奇怪。
那青年男子看了眼周彥他們幾個,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把周彥他們弄的摸不著頭腦,不過大家也沒有再糾結,繼續聊著吳冠中。
大概又過了三四分鐘,青年男子帶著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子,扛著梯子走了過來。
到了畫前,青年男子指揮另外兩人說道,“快把這幾幅畫給摘下來,放回去。”
兩個年輕小伙子得令,把梯子擺好,然后上去摘畫。
這一系列動作把周彥他們搞得更懵了,劉振云上去拉了那個青年,“什么情況啊這是,我們看得好好的,怎么就把畫給撤了?”
青年男子連連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出現了一些失誤,這些畫今天本來不應該掛上去的,現在我們就撤下去。”
這青年努力說著普通話,雖然口音很重,但是能聽得明白。
莫言好奇道,“為什么今天不應該掛?既然都掛上去了,不如先別摘了吧,讓我們好好欣賞欣賞。”
“實在不好意思,幾位先生。這幾幅畫原本是要等到過兩天做活動的時候再掛出來的,現在因為工作人員的失誤提前掛出來,會影響到后面活動的。”
青年的解釋,周彥他們也聽明白了。
對此,他們也表示理解。
余樺撇撇嘴,表示可惜,“我們剛看沒一會兒呢,難得在香江看到吳先生的畫。”
聽到余樺這話,青年男子笑了起來,“香江很多地方都有吳先生的畫,內地存世的吳先生畫作,未必就要比香江多多少,特別是我們館的藏品,我敢說內地沒有一個館有我們多。”
說這話的時候,青年男子十分自豪。看得出來,他應該沒撒謊。
不過他既然這么說了,那這個館里面肯定不止這幾幅吳冠中的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