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給我們補兩張票。”
音樂廳后臺,余樺推著史鐵笙走進來,伸手朝著周彥要票。
周彥正在擦笛子,聽到余樺這話,他奇怪道,“補什么票?”
史鐵笙笑著說道,“今天我們去藝術館,見到了吳冠中先生。看見我們,他也挺高興,聊了挺長時間,聊著聊著聊到你了,他對你的音樂會很感興趣。”
說到這里,史鐵笙指了指余樺,“這家伙倒是會做人,聽到吳先生對你音樂會感興趣,他就直接開口把我們倆的門票送給吳先生跟他愛人了。”
余樺笑道,“我是知道,如果你在的話,肯定也會送票,所以我就替你送了。”
周彥點點頭,“票送的沒毛病,要是我在肯定也送,你是幫了我。”
“我就說吧,幫他送了票,他還要謝謝我們。”
“謝你們歸謝你們,但是票恐怕是補不了了,今天的票有多緊張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留票也不可能留到現在,馬上都要檢票了。所以啊,現在是一張票都沒有了。”周彥笑呵呵地聳肩。
“啊?真沒了,你不是騙我們的吧?”
“真沒了,要不你現在去門口看看,聽說外面現在有人賣黃牛票,加點錢就行了。”
余樺扯了扯嘴角,“那算了,我們還是在后臺聽吧,在這里應該也能聽到吧。”
周彥哈哈一笑,“我只說沒票補給你們,又沒說你們不能到前面去聽。”
“去前面也要有坐位才行啊。”
“座位也是有的,他們這個音樂廳在前排加了幾個無障礙的座位,原本鐵笙就要去那邊的,有沒有票,座位都是在的。”
“他有地方去,那我呢?”余樺問。
史鐵笙笑道,“要不然,你坐我腿上。”
余樺翻著白眼,“你這腿能經得住我么?我最近可長肉了。”
“那要不,你坐輪椅,然后我坐你腿上?”
“能不能說點靠譜的。”
“不用這樣,音樂廳不僅僅有無障礙的位置,而且還有輪椅,一會兒我讓人給你弄個輪椅送過去,就放鐵笙的位置旁邊。”周彥說道。
“你叫我坐輪椅?”
“怎么,還嫌棄?”
“我倒是不嫌棄,就怕別人看到,說我占用障礙人士資源,那我不是無辜背黑鍋了嗎?”
周彥笑盈盈地看了看余樺的腿,“要不然……”
余樺把腿往后一抽,“算了,就按你說的辦了。那無障礙的位置怎么樣,不會太遠吧。”
“給你們安排的都在前面。”
“那就好,一會我們進去還要票么?”
“要什么票啊,你現在不是都在后臺了么?直接從后臺過去了啊。”周彥撇撇嘴。
余樺拍了拍腦袋,“嗐,也對。”
看他迷迷糊糊的,周彥搖了搖頭,隨后又問,“今天下午藝術館那邊的活動怎么樣?”
“非常好。”余樺點點頭,“我倒是沒想到,吳冠中在香江這么受年輕人的喜愛。藝術館就那么點大的地方,擠滿了來看畫的人。活動氣氛十分熱烈,吳冠中還現場畫了一幅畫。”
“畫了什么?”周彥好奇道。
“就畫了維多利亞港的畫面,起名叫維多利亞港其二,應該之前畫過其一,看吳先生畫畫,感覺十分簡單的,起初那些筆看起來就像是亂涂亂畫,看不出來一點章法。后來才發現,沒看出來章法,是我們水平不夠,等他畫到最后,維多利亞港的風景就躍然紙上了。”
聽余樺這么說,周彥微微有些遺憾,他也挺想看看吳冠中現場作畫的,如果知道吳冠中會現場作畫,他怎么也要抽一點時間過去看看。
“吳先生為什么會現場作畫。”
對于這點,周彥有些疑惑,當眾作畫這種事情,一般偽大師做的多些,真大師不太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