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并不意外李云潛的忍功,因為對他出手的代價遠大于忍受屈辱,如今的慶帝,如果人性滿值是100,最多只剩下20,還是留給葉輕眉的,親情算什么,只要能實現野心,隨時可以丟棄——東夷城四顧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李云潛,如今你為了伐齊,各種挑釁生事,以尋找發兵理由,當年你為殺葉輕眉,也是如這般,找了個借口與我西方部族開戰,以掩飾自己的惡行,如今……”
楚平生沖他邪邪一笑,將皇太后的腦袋勾起,在腳上顛了兩下,就像踢足球那樣:“要知道,我這個北齊刺客可是在幫你哦。皇太后被刺身亡,還受盡凌辱,只要你們開動宣傳機器,就變成北齊打全慶國人的臉了,這個仇……總是要報的吧,再傾全國之力揮師北上,便不會有阻力,也沒人敢說個‘不’字了,所以,站在慶國利益的角度看,一個只會吃喝拉撒的老太婆,死了就死了,你為什么要憤怒呢?如果你真想救她,就不會在我戲弄洪四庠時作壁上觀了,是吧?所以這件事,你還得謝謝我。”
“你是西胡的人?”
“西胡?這只是伱們慶國人的叫法罷了。”
楚平生又顛了兩下太后的腦袋,一記抽射,那頭飛出去,拐了個彎,嘭,正中屏風后面的鎧甲,也是李云潛平日射箭所用的靶子。
劍氣、防御、身法、還有對真氣的精細控制,前方來自西胡的大宗師除了真氣水平不如他,其他方面都在他之上。
李云潛面沉如水看著地上的爛西瓜,有些嫌棄,在楚平生轉過屏風之際深吸一口氣問道:“你的人,什么時候來?”
至于太后,不可否認,如果他想救,早在刺客拿洪四庠試劍時,他就應該出手了。
“這兩天吧,他的身后跟著一只白猿。西邊的人脾氣比較暴躁,平時若有沖撞之舉,希望慶帝陛下見諒……不過皇城外面那些人,拿來磨磨他的性子也好,免得驕傲過頭,失了智慧。”
若西胡因此崛起……
當然,西胡大宗師叫什么不是重點,重點是此舉可能引發的后果。
“如此,交易確立。”楚平生丟下這句話,朝外面走去,路過擊中盔甲靶子的皇太后的腦袋時,一腳踏上,踩了個稀爛。
“誰若違約,猶如此頭。”
“速必達?”
階前侍立的老太監打了個激靈,小步快跑,進入太極殿,一眼便看到地上落的棋子與鎧甲碎片,嘴角扯了扯。
白風?
李云潛又吃了一驚,像剛才的隔空取物,大宗師基本都可以做到,真氣爆破對于修練霸道真氣的他同樣不難,難的是讓真氣爆破可控化。
之前震動京城的劍氣一口氣抽沒了下丹田七成內力,進入含光殿后,他曾坐下來抓緊時間調息,萬一事情超出他的預料,李云潛不按邏輯出牌,他也好驗證一下對手的實力,然而坐下后一運功才發現,每次吐納都會吸入一種駁雜的能量,能夠對丹田內的真氣造成一種干擾,他必須先將這股能量逼出身體,才能繼續練功,整體效率比在金庸世界時降低了三分之一。
“候公公。”
李云潛眼中神采一閃:“你要幫我對付苦荷與四顧劍?”
“那你想要什么?”
無論是西胡草原各部,還是北蠻的部族,放養牛羊可以,燒殺擄掠也在行,要聯合起來形成一個強有力的國家,有成熟的,可借鑒的管理體系能將這個過程縮短幾十年。換句話說,西胡不缺戰士,缺的是管理人才。
他撿起李云潛掰斷的箭矢,摩挲著手工打磨的箭簇,食指虛勾,掛在弓架上的長弓倏然入手,斷箭搭弦,手挽強弓,嗖,啪,箭矢將屏風前面的鎧甲射了個對穿。
“吩咐人把地掃一下。”
“到那時,就是我與苦荷、四顧劍聯手追殺你和葉流云的時候了,除非你和葉流云得到神廟守衛相助……哦不對,險些漏下一個五竹,范閑若是知道,你是害死他娘的兇手,四對三,你就算葉流云,神廟守衛三個做縮頭烏龜,也能把你們耗死,所以你看,現在的情況是,我幫誰,誰就能改寫天下格局。”
話音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