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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范府和林府的情況在京都城各個角落上演。
光腳翹著二郎腿躺在榻上的二皇子李承澤斜眼睨著心不服口也不服,發誓一定找個機會與西胡使者打一架,以殺殺這家伙氣焰的謝必安。
李承澤一邊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一邊隨口問他打不得過葉重。
謝必安不說話了,葉重是九品上,他是九品,打不過,打不過……
過了很久他才憋出一句“有種別靠保鏢。”
李承澤把剛準備咬的葡萄摳出來,劈頭蓋臉投向好伴讀。
而在東宮,太子李承乾以手托腮,打著呵欠聽小太監匯報楚平生在太極殿一番認親后,朝中大臣的反應,一心二用地思考這種時候是要拉攏范閑呢,還是押寶楚平生呢,最后的最后,天平向著后者傾斜,因為楚平生既是西胡訪問學者,又是大宗師之徒,搞不好日后會成為西胡之王,這時結下友誼,毫無疑問,對他日后登基為帝是一個加分項。
……
“阿嚏。”
“阿嚏。”
燈火通明的禮賓院內,楚平生揉了揉鼻子,一臉不爽。
所謂一想二罵三感冒。
他知道很多人在罵他,在詛咒他。
話說【大乘極樂天魔體】和【大天圣丹心妙法】這么牛,就不能屏蔽這種沒批用的天人感應?
嘩啦啦。
樹葉輕動。
一團白影落在石幾旁邊。
“回來了?來,喝杯茶,休息一會兒。”楚平生伸出手指,在晾涼的茶水里攪了攪,遞給蘭陵王。
猴子接過飲下,指指西南方,又指指西北方,再指指禮賓院中間的超然樓,低聲悶吼幾句。
“我知道。”
楚平生也跟著喝了一口茶:“不急,有些帳,我喜歡一塊兒算,怎么說我也是個大商人,對太零碎的買賣已經提不起興趣了,如此良辰美景,賞花,賞月,賞劍,豈不美哉。”
蘭陵王瞥了一眼五顏六色的薔薇花,打了個噴嚏,又抬頭打量一天星月,同樣興趣全無,倒是楚平生手里那把劍,在他手里和在它手里,完全是兩個樣子。
它手里的湛盧劍,古樸厚重,通體烏黑,沒有致密的鍛造紋。
他手里的湛盧劍,似乎擁有了生命,烏黑的劍身流過一束束紫金光華,顯現出細窄的晶格。
在有它熟悉的楊不悔、紀曉芙的世界,它曾看楚平生使過湛盧劍,當時是沒有這樣的異象的。
“很奇怪是么?”
楚平生揮劍斬月:“因為我把它升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