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將手里提的兩個人丟在地上用腳踩住。
楚平生無視黑騎敵視的目光,望監察院門口的陳萍萍說道:“來看看,是不是你們監察院的人。”
陳萍萍盯著他看了好一陣子,才緩緩說道:“久聞楚少卿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它左腳所踏,正是監察院三處冷副主辦,卻不知冷副主辦怎么得罪楚少卿了?至于它右腳所踏,在下并不識得此人。”
“不識得是么?”
楚平生使個眼色,白猿提起那人,毛茸茸的手在后頸揉了揉,人幽幽醒轉。
“說吧,你是誰?”
“……”
斗篷男看了陳萍萍兩眼不說話。
這時白猿又是一按,斗篷男像是招蛆一般,不斷地扭動身體,兩手虛抓,喉嚨里發出“癢、癢”的叫聲。
“我……我是監察院……六處的探子,負責盯……盯梢校檢鴻臚寺……少卿,將……將他的一舉一動匯報給四處主……辦……言若海。”
言若海、朱格,及后方監察院干事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監察院六處日常處理暗殺、保護這類工作,嘴巴有多嚴人盡皆知,結果落到楚平生手里,竟當著陳萍萍的面把言若海賣了?可想而知白猿折磨人的手段該有多痛苦。
楚平生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蘭陵王一記手刀砍在斗篷男頸后,那人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冷副主辦這里,還用我如法炮制嗎?”
陳萍萍沖他瞇眼微笑,陰森森的,有點瘆人。
“楚少卿把人抓了,不送京都府尹,不送刑部,卻把人帶來監察院,不知……是何理由?只是興師問罪嗎?”
“我沒時間,更沒心思跟你一個沒吉吉的閹貨啰嗦。”楚平生一點不給這個慶帝面前紅到發紫的人留面子,就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扇臉,要說三處給他的食物和水下毒,以試探其虛實,六處密布暗樁,晝夜監視,他走哪兒都有人盯梢這種事,沒有陳萍萍的首肯,言若海敢對大宗師的徒弟搞小動作?怎么可能!
現場一片嘩然。
圍觀者面面相覷,監察院的人則怒目而視,腦海里都回蕩著“陳萍萍”和“沒吉吉”這很對仗的六個字。
楚平生無視眾人:“這兩個人我可以給你,他們對我做的事我也可以不追究,但是我要你監察院一個人。”
“誰?”
“司理理。”
這個名字出口,陳萍萍的表情變了,作壁上觀的太子表情變了,遠方圍觀人群后方馬車上還未梳理好真氣的范閑臉色變了。
誰都沒有想到,楚平生竟是為北齊密探來的。
“司理理是欽犯。”陳萍萍搬出了慶帝。
楚平生說道:“我管她是不是欽犯,就憑你監察院對我的所作所為,今天伱若不把人交出來,我會自行動手,哪怕是把監察院在京都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