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這個能救小鳥,會跟黑貓斗嘴的男人,是那個冷血到讓白猿一口氣殺了一百大幾黑騎的男人。
“醒了就起來吧,別在床上癱著了。”
司理理臉一紅,趕緊收回撥開紗幔的手:“你……你把我衣服拿過來。”
“昨晚該看的地方都看了,該摸的都摸了,該親的也都親了,何必這么見外。”
“你……怎么這樣!”
司理理把頭轉向里面,輕咬下唇,想說是你強迫我,可若是被他問起清晨這一次為什么沒有反抗,那該怎么辦?
“真麻煩。”
楚平生撿起被他胡亂丟在地上的衣物,掀開紗幔,放到被子上。
司理理側身去抓,卻被他蠻力掰正,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和慢慢靠近的臉。
“伱……還要?”
“算了,且饒過你這一回。”楚平生就和昨晚一樣,捏著她的下巴,拇指刮了刮光潤的紅唇,轉身離開床頭。
“我很好奇,你這貞潔還在的北齊暗探是怎么在京都立足并收集消息的。”
“我是……賣藝不賣身。”
“那現在呢?”
司理理說道:“你覺得昨晚的事……是交易?”
楚平生回轉身,目光炯炯地看著她:“是你覺得吧。”
司理理嬌柔的身子微微一震。
她確實是這么想的。
從昨天的事可以看出,楚平生背景強大到連監察院和當朝宰相都不放在眼里,還能解她身上的毒——她事涉牛欄街刺殺案,當然知道一些人想她活,也有一些人想她死,監察院在她體內下毒加以控制實屬正常操作。
所以她想要活下來就必須對這個強大又神秘的男人妥協,而她的身體就是這場交易的本錢。
“你從監察院救出我……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那得看你怎么定義和我的關系,如果你覺得這是一場活命交易,那我就是一個追求極致回報的商人,如果你覺得不是,那我自然會把你當成女眷對待。”
這句話讓司理理想起袁宏道的慘狀。
“我……”
“說什么不重要,做什么才重要,以后有你以行動表達內心選擇的時候。”
踏踏踏……
一陣小步快行的聲音打斷兩個人的談話,不多時,院子里傳來辛其物的喊聲:“楚大人,楚大人……”
“我在西廂。”
楚平生對著外面答應一聲,上前把門打開,就見辛其物提著長衫下擺,帶著兩名仆役走過來,還沒等那張瓜慫又滑稽的臉擠出標志性的笑容,看到床前背著他們慌亂地系腰帶的司理理,懵了,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楚平生還光著膀子,司理理在床頭衣衫凌亂,傻瓜也知道他們干了什么。
要知道昨天他才把人從地牢接回來啊,不得讓別人歇息幾日?這……果然是西胡來的蠻子,沒見過美女,太猴急了。
“楚大人……下官什么都沒看見,下官忽然想起衙門里還有點事沒辦……這個……嘿嘿……”
他急轉身要走,被楚平生一把按住。
“辛大人,你這么早過來有事么?”
辛其物脫身不能,只得尷尬一笑:“今日惠州刺史進獻了一批荔枝,陛下著內侍省的公公們扛了一些到鴻臚寺,分發給還沒有離去的外國使節品嘗,我從里面挑了一些特意拿給楚大人嘗鮮。”
“辛大人有心了,端進來吧。”
“這……這里啊……”
辛其物看看北邊正房,又看看西廂住的姑娘,眉弓連挑,嘴角微翹,小眼神別有一番妖嬈:“楚大人是個懂憐香惜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