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哼’我,原來是心里的想法沒有得到滿足。”
“他哼你你就動手?”
“我一沒招他,二沒惹他,他憑什么哼我?這里是皇宮,我是他上級,他哼我是為不敬,我沒上折子參他,就踹了他一腳,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你還想不想娶他女兒了?”
“伱也說我娶的是他女兒,又不是他,我干嘛要擔待他。”
李云潛很無語,事到如今他算是看明白了,楚平生是什么人?是個狗吠他幾句都要拎根棍子追二里地的主兒。
“你若娶了范若若,他便是你的岳父。”
“慶帝陛下,你見過誰買下青樓女子做妾,會在意女方家族關系的?雖然范若若不是青樓女子,但她是我打賭贏來的,她對我沒感情,我對她也沒感情,她只需要履行賭約給我做妾便可,既然身份是妾,便是我的私有財產,嚴格意義上講,她爹是死是活干我屁事?”
大太監在旁邊聽得很想扇自己倆耳刮子。
就這六親不認的言辭,還tm挺有道理的。
李云潛不想跟他這個歪理一籮筐的家伙掰扯對錯,揮揮手,屏退大太監。
“我這次叫你來是為商議與齊國交換俘虜的事,你……會去北齊吧?”
“當然。”
“你師父呢?”
“應該也會去。”
李云潛沉吟片刻說道:“朕打算讓范閑押送肖恩前往上京換回言冰云。”
“唔,這樣一來便可消除民間的質疑浪潮是么?”
“沒錯。”
“那你叫我來做什么?”
“我知道范閑做了一些事情,你師父對他很不滿意……”李云潛面帶微笑:“我想說什么你應該明白。”
“你想讓我師父別殺他?這我可做不了我師父的主。”楚平生說道:“那日四國夜宴,范閑之種種行為,依照我師父的性子早該一劍殺了,也不過是念在他乃陛下之子盡量忍讓,如今北上齊國,萬一他懷恨在心,暗中對我搞小動作,被我師父知道了……我不認為師父會繼續容忍。”
“朕明日便昭告全國,等你從北齊回來便給你和晨郡主、葉靈兒、范若若三人完婚,如何?”
“那……我試試吧。”
“還有一件事,你與范閑北上途中,如果肖恩發生意外,不必在意。”
楚平生故作不解:“陛下想在齊地殺他?”
“……”
“好,我不多問。”
楚平生從坐凳起身,拱手告辭。
李云潛點點頭,揮手相送。
不出他所料,只要好好利用楚平生好色的性格特點,便可以達到他的目的。
楚平生講他讓范閑押送肖恩北上換取言冰云是為了消除民間的質疑浪潮,這不過是一石四鳥里的一鳥罷了。
此番二人北上,白風會跟去,五竹肯定也會跟去。
兩位大宗師十有八九再次交手,而他只需保住范閑的命,五竹和修練了霸道真氣的白風,無論哪一個掛掉,都是他樂見其成的。
驅虎吞狼,就是這么簡單。
……
楚平生離開興慶宮,沒走多遠便被李云睿身旁女官晚秋攔住,和小太監說了幾句話后,便帶著他前往廣信宮。
再見李云睿,她穿著一件很透的薄紗衣,光著精雕過一般的玉足由梳妝臺走向月牙長榻,紗衣的下擺很長,曳地而行,留下淺淺的足印和濃郁的玫瑰花露香氣,瞧那樣子應該是才沐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