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說道:“那你以為,現在的戰家就能穩住局面么?戰家一堆女人,最大的依靠不過是大宗師苦荷罷了,苦荷只能確保戰家坐皇位,卻不能幫他們治國理政,所以要讓這些由北魏承襲過來的朝官為戰家所用,必須要一些小手段,比如偽裝出母女不合的局面來分化朝中黨派。”
!!!!!!
司理理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你說什么?太后和她……是在演戲?”
“李云潛將太子、二皇子、長公主、林若甫、范閑這些人當棋子,在下一盤大棋,誰規定皇帝就不能拿自己當棋子去下棋呢?”
楚平生瞟了一眼前面的囚車:“我素聞北齊錦衣衛沈重堪比陳萍萍,權勢無二,而上杉虎在軍中威望極高,又是個既不親太后,又不親皇帝的中間派,她們母女又沒李云潛強勢,該怎么做才能削弱這兩股力量呢?”
司理理想了想說道:“你的意思是……驅虎吞狼,坐視他們斗個兩敗俱傷?”
楚平生伸出手去,刮了刮她的烈焰紅唇:“唔……還不算太笨。”
“那你……打算怎么做?”
見識過自家男人的手段,司理理可不信他北上齊國只是為了把她還給戰豆豆。
“呵……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輕聲一笑,說了句讓司理理無法理解的話。
“什么意思?說明白點。”
“都告訴你就沒意思了,不是么?”
“……”
司理理怔怔地看著懷抱“白無常”的男人,車輪碾過一團泥濘,車廂微微晃動,她的身子也跟著左右搖擺,恍惚間就覺得自己變成了他懷里的白貓。
……
七日后。
太極殿后殿,李云潛摩挲幾下箭頭,抬眼瞄了被侯志剛召入宮中的費介一眼:“使團的車隊現在哪里?”
費介低頭說道:“如果路上沒有意外情況發生,應該到濟水附近了。”
“再過幾日,就把護送使團的黑騎撤了吧。”
“陛下?”
費介以為自己聽錯了,兩眼直盯盯地看著拿起長弓,搭箭瞄準的皇帝。
“我讓你再過兩日把隨團黑騎撤了。”
費介面露為難:“可是陛下,再過兩日便抵近兩國邊境,這時撤掉黑騎,萬一范閑遇險可怎么辦?”
嗖!
噗!
放在屏風前面的鎧甲標靶一震,被箭矢洞穿,李云潛手中長弓的弓弦嗡嗡抖動,可見方才一箭的力道有多大。
“你是在質疑朕嗎?”
費介一聽趕緊跪下,伏地言道:“臣不敢。”
“不敢那就去辦。”
李云潛揮了揮衣袖,趕他走人。
侯志剛湊上幾步:“費大人,陛下要休息了,請吧。”
費介不敢多說,從地上爬起來,帶著一肚子不解朝外面走去。
北有齊國武士,內有楚平生這個奇葩隨行,關鍵時刻撤掉黑騎,這當爹的是要害死自己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