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趕緊爬起來,重新跪倒在皇帝面前,強忍悲痛和憤恨認錯。
“白風的事……朕有沒有知會過葉家?葉流云呢?他人在哪兒?如果前些日子他在京都城內,你女兒會把自己搭上嗎?你兒子會去追殺大宗師嗎?驅逐北齊越境騎兵?這種理由,你以為朕會相信?他就是找楚平生尋仇去了!”
“陛下……”
“滾,給我滾,立刻,馬上,滾出京都!”
李云潛指著門外走廊吼道。
“臣……遵命。”
葉重跪揖完畢,起身朝外面走去。
“你們也滾,別來煩朕。”
李云潛又朝秦業和林若甫揮揮手,那兩人趕緊躬身告退,侯志剛瞄了皇帝一眼,快步跟上,送他們離開御書房。
三人走后不久,屏風后面傳來嘎嘎的車輪聲,穿著一件黑色長袍,總算是把自己收拾利索一些的費介推著陳萍萍走出。
“陛下真要趕葉重出京都?”
“你以為朕是開玩笑嗎?”
“我是怕……”
“怕激起葉流云的叛逆心?”李云潛熄了火氣,走到長榻前面坐下:“只要葉家的家眷還在城內,葉流云就不敢跟朕翻臉。”
“陛下,我聽說白風是在五竹的幫助下,斬斷了苦荷的一條手臂。”
“陳萍萍,你這不在監察院,消息也夠靈通的啊。”
“陛下……”
陳萍萍抬頭看看身后的推椅人:“都是費介告訴我的。”
李云潛沒有繼續陰陽怪氣,身子往榻幾的方向歪了歪,喃喃自語道:“你說北蠻沒有諸華這個部族,更無白風和楚平生二人,可做師父的確實有大宗師的修為,一擊滅了朕數千騎兵,猶有余力戰勝苦荷,伱說……他們究竟是何來歷?”
“這……草民不知。”
陳萍萍那雙如毒蛇般的眸子也透出一絲迷茫,之前他與黑騎統領無心不遠千里奔赴北蠻,詳細調查了一番,幾乎把幾大部落走遍,都說沒有“諸華”這個部族,白風和楚平生這兩個名字更是聞所未聞。
不是草原來人,也不是北蠻部族,那這對師徒偽裝成西胡使者所圖為何?要是一般騙子也就算了,問題是,師父大宗師,徒弟和仆從都是九品巔峰強者。
李云潛拍了兩下膝蓋,偏頭看著二人:“你們說……白風與五竹是什么關系?”
費介一愣,插嘴道:“陛下,你是懷疑……五大人?不會的,絕不會。”
陳萍萍說道:“范閑對林婉兒一往情深,如果白風與五竹是舊識,怎么可能坐視徒弟橫刀奪愛。”
“倒也是。”
李云潛不說話了,只是坐在榻上,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