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看著痛苦稍有緩解的慶帝說道:“我明白了,你這是在為自己留后路,假扮成慶廟祭司視情況偷襲我。等城外的大宗師拼得兩敗俱傷,你再去收拾殘局,未來天下我有,成就千古一帝。倘使白風平安脫身,日后回來報復,也可把罪責推到四顧劍、范閑和神廟使者身上,畢竟你可是老老實實把三個女人送來楚府的,而襲擊我的人里,云之瀾、李伯華等人是四顧劍之徒,慶廟祭司是受神廟使者指使,秦業是為報殺子之仇。李云潛,你可真行,都最終決戰了,你還要為自己謀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局面。”
“楚平生,你……為什么……沒有……”
“為什么沒有中計?”
“這都歸功于你的好大兒。”
好大兒。
他的好大兒是誰?
李承儒?
可是李承儒已經死了。
那是李承澤?
應該不會……李承澤住在宮外,而且一直處于禁足狀態。
李承乾?
“這不可能!”
李承乾可是太子,帝位繼承人,出賣他的最直接后果就是齊兵南下,滅亡慶國,那時李承乾想當皇帝?無異于癡人說夢。
楚平生剛要說話,聽到身后輕響迅速轉身,拇指一點,想要趁機逃亡去給四顧劍報信的李伯華由半空墜落,匍匐在地,他又揮出一劍,只剩兩尺多長的斷劍再分,月輝映出的人影身首異處。
再看那名脊柱折斷的東夷城劍客,竟已咬碎牙齒里的毒藥自行了斷。
至此,到后花園圍攻他的七名東夷城劍客悉數死亡。
他又走到被一指渡半湖的真氣所傷,只剩半條命的樞密正使秦業面前。
“你……你說沒有白風……那……那先前被蒙眼人……引走的那個人……又是誰?”
“留點懸念,去問閻王爺豈不有趣?”
楚平生一拳砸下,秦業不甘心,舉起全身真氣反彈,哪里想到他的瀕死一擊只是稍微阻得一阻,便被一股極陰寒的內力刺破護體真氣,內臟頓時破裂,身子連震幾下,噴出一口鮮血,挺直的身子慢慢軟下去。
“這是什么……武技?”
他能感受出,楚平生只出九品高手的力度就破了他的護體真氣。
“陰風刀。”
秦業頭一歪,兩眼圓睜看著夜空,死了。
楚平生看了一眼書房屋頂,冷冷一笑,朝身顫如篩,大口大口喘息的李云潛走去,可是才邁幾步他就停了下來,做出一個令皇帝駭然欲絕的動作-——將青衫下擺撩起,撕開有一個洞的褲腿,在襪子里掏了掏,拿出一枚已經變形的金色彈頭。
“還是有點疼的,不過也算驗證了之前的猜想。”
說著話,他還搓了搓中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