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阿嚏!
身著瀟灑青衫,手搖風流扇的柴大官人連打兩個噴嚏,惹得旁邊走過的穿短衣,扛扁擔的苦力為之側目,當看到他身邊那名頭頂幃帽的白裙女子時,頓時露出一臉癡像,險些一頭撞在太史令府大門旁邊的拴馬樁上。
所以即便幃帽垂落的輕紗遮住五官,也能從身段、舉止、膚色判斷女子的美丑,這是男人們與生俱來的天賦。
“誰罵你了?”
尚秀芳的聲音還是那么好聽,空靈悅耳,甜比響泉,綿如松韻。
楚平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折扇的扇骨,心想應該是蕭美娘吧,都過去一晝夜了,他依然記得蕭美娘聽說他要娶董淑妮時幽怨的眼神和叫人心碎的長嘆。
不過最后她還是同意了,今天朝會結束便把王世充叫去觀文殿談婚配的事。
為了緩和她的情緒,昨晚他辛勤耕耘了半宿,信誓旦旦保證沒有任何人可以動搖她的地位,還討論了何時,以怎樣的方式,要一個什么性別的感情結晶的問題,太皇太后方才轉愁為喜,笑靨如初。
“……”
不對,這時一道畫面在他腦海閃現,“聽”著那兩個人的聲音,他不由在心里冷笑。
榮姣姣的姹女大法?還有那什么善母莎芳,很厲害么?
尚秀芳見他閉口不語,輕紗慢轉,頓住腳步:“像這種問題,一般不好意思說的情況,那就一定是因為有情感糾纏的女人了。”
“你挺有經驗呀。”
“我又不是傻瓜。”尚秀芳用調笑的語氣說道:“如今整個洛陽,誰不知道柴家公子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又風度翩翩,智勇雙全,硬是從宇文閥的圍堵中救回太皇太后,說書先生都將你的事跡編成話本了,這東都洛陽,不知有多少姑娘芳心暗許,把你當成夢中情人呢。”
“你在取笑我……”
“這怎么是取笑呢,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尚秀芳掩嘴輕笑,雖有輕紗遮擋,可是淡淡的輪廓,如鶯的笑聲,淺顫的身姿,依然讓她贏得數不盡的驚艷與回頭。
楚平生威脅道:“再敢取笑我,信不信今晚讓你走不動路。”
“今晚?你不去哄背地里罵你的那個么?”
“我去哄她,你若罵我怎么辦?”
“瞧,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不過我很好奇,她是誰呢?肯定不會是李三小姐。”
“哪天我把你們擺一張床上,自然便認識了。”
“啐!登徒子!”
兩人說著曖昧話來到柴府門前,一抬頭便見圖安提著袍子下擺往外跑。
“圖安。”
“咦,公子,你回來了。”
圖安看到楚平生,臉上一喜,又看到帶著幃帽,蒙著面紗的窈窕女子,打了個愣,上次公子帶女人回府,還是給李家三小姐辦生日宴的時候,記得擺了整整三天流水席,還給來吃飯的人備了米面肉類等禮物。
“公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