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身子一震。
“她們怎么會知道……”
楚平生真誠一笑:“我說的。”
繞來繞去,王玄應的死還是繞回柴公子身上。
獨孤鳳很無語,不帶這么耍人玩兒的。
占了王、榮兩家的便宜,借刀殺了王玄應,還要當眾調戲王世充。
她這個夫君,不僅有八百個心眼子,而且惡趣味滿滿。
“啊!”
王世充頓時情緒崩潰,瘋狂掄劍,亂劈亂刺,仿佛一頭暴怒野獸。
“夫人,這樣你應該很容易解決他吧。”
獨孤鳳一臉愕然地看著他。
他這么做還有激怒王世充的意思?
確實,失去理智的人更容易對付些。
這時柴慎向著偽裝成侍衛的董成等人猛一揮手:“一個不留。”
“殺!”
殺聲頓起,柴府的家丁與門客如猛牛沖陣,撲向王世充的人馬。
楚平生卻是悄悄地退出大殿,由后門走出,神色古怪地注視東北幾眼,迅速投向西側觀文殿。
……
與此同時,皇宮東北角。
一名宦官將身著黃袍,瑟瑟發抖的皇泰帝楊侗護在身后,前方不遠的長廊里,一名蒙著面巾,只留一雙狹長眼眸在外的男子正與一個身穿黑袍,眼窩與兩頰俱內陷,臉皮呈現一種詭異粉紅色的老嫗斗在一處。
男子使兩把短戟,鉤、啄、割、刺,變化萬千,老嫗手里拿著一根碧玉杖,舞起來呼呼作響,勁風四射,招式大開大合,雄渾厚重,叫人有種直面山岳,難以抗衡的氣勢。
雙方過有二十幾招,男子逐漸落于下風,自知非老嫗敵手,劫持小皇帝的事是沒可能了,便將兩把短戟一勾,旋身橫掃破開杖勢,覓得空隙抽身暴退。
“如果我沒有猜錯,閣下便是獨孤閥第一高手,尤老太太吧,披風杖法果然名不虛傳,日后有機會再行領教,告辭!”
說聲告辭,蒙面人噌地一聲拔地而去,幾個呼吸便躍墻而出。
那即便上了年紀,身形傴僂,卻依然高出尋常女子許多的老嫗持杖點地,咄咄幾下,望著蒙面人離去的方向恨聲道:“如果老身不是有傷在身,憑你……哼!”
她當然有傲慢的資格。
世上誰不知道她尤楚紅六十歲時棄劍用杖,因為走火入魔傷了肺脈,患上肺癆之疾,此時又是春季,正是一年里最弱的時候,就這還能把蒙面人壓著打,如果她沒病沒災,蒙面人哪里有資格挑戰她。
“皇上莫怕,老身乃是獨孤峰之母,救駕來遲,致使皇上受了驚嚇,老身慚愧。”
楊侗記得獨孤峰這個名字,聽聞老嫗是其生母,懸著的心落回肚里。
王世充領兵沖擊大業殿時,柴慎的手下讓宦官帶他趕緊走,結果從后門離開不久,便被那個不知來歷的蒙面人盯上,兩名侍衛為了保護他戰死,眼瞅著便要被敵人綁了去,這老太太出現,二話不說提杖便打,方才有了剛才一幕。
“這邊……太……太危險了,我……我要去找太皇太后。”
尤楚紅瞪了宦官一眼:“太皇太后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