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姨!”寇仲眼見傅君瑜沉默不語,提刀對準楚平生:“柴紹,你這個無恥小人,我一定砍下你的腦袋,讓你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
“寇仲,你什么時候變得像一條狗了,別光說不練,來殺我呀。”楚平生呵呵一笑:“不過在那之前,你們得先邁過她的尸體。”
“你!”
寇仲看著對面與他們兄弟刀兵相向的傅君瑜,心里憤怒到極點,卻又無可奈何,難以破局。
他一個人打不過傅君瑜,兩個人加在一起應該能打過,但是做不到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獲勝,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可恨的家伙把他們的親人當成擋箭牌。
“你們兩個愣著干什么?上啊,快上啊,我命令你們,把他們殺了。”
李道彥捧著自己的耳朵和一大塊頭皮,又疼又羞又怒,沖著傅君瑜不斷怒吼。
現在誰不知道長安是李家的,柴紹敢在這里割他的耳朵,殺他的隨從,等于不把李家放在眼里,這種事怎么能忍?
“寇仲,徐子陵?沒聽清嗎?我命令你們殺了他們。”
他爹是李神通,他現在的官銜是五品的朝請大夫,右翊衛車騎將軍,寇仲和徐子陵才是堂兄李世民麾下六品武散官振威校尉,妥妥的下級。
楚平生嘲諷道:“寇仲,徐子陵,李道彥可是剛剛罵了我是太皇太后的狗,如今到了高貴的李家需要用狗的時候了,你們還在猶豫什么,快來咬我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很放肆。
早先不喜他對傅君瑜態度的蓮柔卻是一改早前觀感,心里佩服的很,不說別的,能在長安城內把李家視為土雞瓦狗,單說這份豪邁,應該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寇仲和徐子陵的表情陰沉到了極點,看看傅君瑜,再看看一臉猙獰的李道彥,頓覺騎虎難下。
噔噔噔噔,嘩啦嘩啦,踏踏踏……
便在這時,下方街巷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與戰馬嘶鳴,樓下圍觀百姓紛紛向后躲避,也就三五個呼吸,頭頂玉冠,身著戰袍,外罩皮甲的李世民騎馬而至,后面跟著穿一件黃色半臂衫的李秀寧,以及手持馬鞭,頭頂雙髻的紅拂女。
“寇仲,徐子陵,怎么回事?”
李世民沒有下馬,直接一個縱身,由馬背躍至二樓,看到了將楚平生護在身后的傅君瑜,也看到了對面滿臉窘迫的雙龍與血染半身的堂弟李道彥。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心想自己還是遲到一步。
最近長安城內來了很多覬覦楊公寶庫的武林人士,李淵命令城防軍密切注意出入城人員,柴紹入城不久,便有早在晉陽起兵前就跟隨李家的城門郎匯報,言說在東門看到疑似柴紹之人,他的堂弟李道彥已經帶人跟上,以確定是否柴紹本人。
等他找到李秀寧商議此事,又有人報,講李道彥因為口角,與柴紹的隨從打起來,雙龍已經先走一步,前往醉仙居助拳。他見事態越鬧越大,不能再猶豫了,便命人召集兵馬,把醉仙居圍了。
“堂兄,你來得正好。”李道彥指著楚平生說道:“柴紹打傷我,還殺了兩名隨從,快把他就地正法。”
李世民看到堂弟的傷勢和地上的死尸,皺了皺眉,冷臉看向對面:“柴紹,這都是你做的?”
楚平生指指前方的女擋箭牌:“不是我做的,是她做的,要給你堂弟報仇的話,你殺她好了。”
寇仲幾乎把牙咬碎,目眥欲裂:“卑鄙小人!”
這時李秀寧和紅拂女從樓下上來,衣袂飄揚帶起的香風沖散了二樓的血腥味,滿臉驚慌的老掌柜探了探頭,透過護欄看到地上的尸體和僅剩一只耳朵的李道彥,又嚇得縮回一樓,跟小二低聲埋怨,長安城里的武林人士一多,買賣是肉眼可見的變好了,但是風險也隨之增加,怎么好巧不巧,這種事發生在自家買賣頭上,而且那姓柴的蠢貨招惹得還是李家人,接下來的生意還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