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叫囂取楚平生項上人頭,被獨孤鳳一劍砍斷右腿的宋邦給一群滿腦子想著立功的步兵幾乎剁成肉泥。
虎王哈信不敵揮舞雙锏,豬突猛進的丁九重,小腿骨折。他的大寵物為了救主把人撲倒,被十八精騎之一的馬槍突刺貫穿腹部,發出痛苦而凄厲的吼叫。
嗷……
嗷嗚……
嗚……
蛇姬斯娜且戰且退,鷹王羅風抓住披風邊緣,張開雙臂,扇動如翅膀一樣的羽翼,想要拿住武功不高,地位卻極顯赫的柴慎,未想才飛到一半,便被柴慎身邊幾乎武裝到牙齒的門客弩箭連發,射成了篩子,噗通,落在一片泥濘中,被戰馬的蹄子踏成肉醬。
解暉丟下兒子的尸體,狀若瘋狂沖進戰團,劈死兩名鐵騎兵又一掌打傷董成,正要結果上前解圍的柴府門客時,一騎突入,隨即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與他對掌而回,竟是勢均力敵。
這時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來人的臉,赫然是負責押運攻城器械來遲一步的獨孤峰。
宋閥頭目和高手都被隋軍高手壓著打,士氣渙散的兵卒自然更是不堪,呻y與慘叫連綿不絕,一具又一具尸體倒下,鮮血才流出身體便被雨水沖刷掉,泥濘中殘存的紅被一只又一只腳踏破,帶起,血腥味混合著泥土味彌漫整個戰場。
直到這時,梵清惠才從老情人死亡的打擊中醒過來,看看幾近潰敗的宋軍士兵,又看看用力捶打殺父仇人的腿的宋玉致,目光轉冷,面露決絕,振起手中寶劍,就要與造成這場殺戮的罪魁禍首拼命。
“師父,你不是他的對手,不能去……”
師妃暄抱住梵清惠的身體,阻止她上前送死,天刀宋缺都打不過柴紹,何況是她。
徐子陵劍走偏鋒,刺傷一名隋軍士兵的右腳,回頭喊道:“是啊,齋主,你不能去。”
“我若不去,誰來阻止這場殺戮?”
“……”
徐子陵無話可說。
這時莽莽天地,霖霖雨幕中那道無人敢近的身影舉起一把紫菱寶劍,只要往下輕輕一送,這準秦王妃便會成為一具尸體。
“不要。”
只聽一聲嬌呼。
徐子陵便覺清淡而熟悉的檀香味由身邊飄過,柴紹面前多了一人,張開雙臂,阻止那把劍落下。
“我求你放過她,放過這些無辜的士兵。”
“憑什么?”
“憑我是邪極宗弟子,敵人的話你可以不聽,但是同門的話,你會認真考慮的對吧?”
“以身飼魔?”楚平生輕挑長劍,抵住他的下巴慢慢抬起,看著對面正義凜然,飽含悲憫的臉龐:“師妃暄,你還真是你娘的好女兒。”
這話說得師妃暄和梵清惠身子一震。
當年碧秀心就是效仿佛祖割肉喂鷹接近石之軒,最終令其心甘情愿退隱江湖,后來石之軒又因為狂性大發殺死妻子,內疚之下冰封自己的。
再看師妃暄如今的做為,確是跟她母親的選擇很像。
“不,妃暄……不要……”
徐子陵變得異常狂躁,一掌拍飛旁邊提刀砍殺的隋軍士兵,朝著楚平生沖過去,卻被他手起掌落,打得吐血,跌坐在地呵呵粗喘。
“好啊,我可以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但也只是考慮。”
楚平生輕運吸力,將師妃暄拉到身前,把臉湊到距離她不到一寸的位置,捏住下巴,手指按在她的唇邊,曖昧地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