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難陀由破舊的僧衣里掏出一個紅色布團,解開扣子,里面裝著一個晶瑩剔透的寶珠,陽光一照,便泛起堪稱奪目的五色光華。
楚平生覺得比起“五采石”這個名字,“五彩石”更適合它。
“怎么去了那么久?”
去年夏天離開楊公寶庫后,他便給伏難陀下了去找五采石的命令,誰知道拖了整整一年,天竺魔僧才在生死符的備用解藥吃完,再有半月便要發作的情況下回歸中原。
和尚的表情有些復雜:“此去統萬,正好趕上頡利可汗遣手下尋訪五采石,契丹人方面也出動了別勒古納臺和不古納臺兩兄弟,又牽扯到靺鞨族的拜紫亭,事情頗不好辦,是以耽誤了不少時間。”
楚平生面露恍然,小說里正是這天竺和尚攛掇拜紫亭建國,美艷夫人手里的五采石又是靺鞨族的圣物,如果不是邪帝舍利對習武之人的誘惑太大,伏難陀和蓋蘇文怎么可能會擱置拜紫亭建國之事,跑到中原尋寶?結果不僅沒有奪得寶貝,一個嗝屁一個被奴役,這肯定會影響拜紫亭的立國計劃,契丹人和突厥人趁機作亂自然是合乎情理的一件事。
“好,辛苦你了。”
楚平生從懷里取出一個盛有生死符解藥的黑瓷瓶丟給伏難陀,從他手里接過那顆比夜明珠稍大,璀璨流光,溫潤如玉的五采石。
商秀珣懷里的小家伙被它的光彩所迷,張著一雙白蓮樣的小手找他要五采石玩。
“這大明尊教的圣物可不能給你玩。”
楚平生說完這句話,突地臉色一變,定定看著手里的五采石:“咦?”
金環真以為東西有問題:“宗主,怎么了?”
“沒什么……”
楚平生嘴上說沒什么,表情卻比剛才還要凝重,因為剛才用力握住五采石時,體內那一縷與莎芳雙修時交換所得的光明真氣竟有一種要被吸走的感覺。
莫非這五采石并不像倚天屠龍記里波斯明教的七彩寶石戒指,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而是與《娑布》里的《光明經》有關?
在大唐雙龍傳小說中,《娑布》是差可媲美《天魔策》的高深典籍,《天魔策》最強的自然是《道心種魔大法》,《天魔大法》次之,而《光明經》在《娑布》里的地位,便等同《道心種魔大法》在《天魔策》里的地位。
按照善母的說法,許開山之所以有《光明經》不練,而去練《御盡萬法根源智經》,是因為《光明經》十分難練。
光明經細分為凈心,凈塵,凈照,凈善四重境界,她困在凈照境已經好幾年,哪怕倆人雙修,甚至吸收了石之軒的部分功力,也只是提升到凈照大圓滿這一級,對于如何破境,進入經中所說的“天堂之國”,至今毫無頭緒。
回紇的大明尊教是波斯大明尊教的叛徒建立的,手上只有經卷,沒有圣物,會不會這被光明使者拉摩由波斯帶來的五采石,便是修練《光明經》的關鍵物品?
楚平生雖由莎芳手里拿到了《光明經》,但是同拿到《不死印法》卷軸的情況一樣,因為一直把精力放在道心種魔大法這邊,沒來得及參悟,所以這只是他的猜測。
“哦,對了,宗主,還有一件事。”金環真不疑有他,從懷里摸出一封信遞給他:“剛才師妃暄來了,叫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師妃暄?”楚平生揮去腦海關于《光明經》、五采石的想法,接過信封看了看:“她為什么不自己拿給我?”
“這個……她沒說。”
楚平生瞧了一眼正在哄因為沒有玩到五采石而鬧脾氣的柴家大小姐的飛馬牧場女場主,明白了。
師妃暄也是商秀珣去長安散心的推手之一,結果李家為了和宋家聯盟,把商秀珣送去嶺南,面對這種符合慈航靜齋政治利益,但是卑鄙齷齪的勾當,她和梵清惠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樣的她,哪里有臉見商秀珣?
唰……
他抖開信紙,拿在手里看了幾眼。
“呵……正道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