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人馬緊隨而至,數量足有二百多,為首一個青衫文士,氣度非凡,顧盼之間眼迸紫光,然而若是仔細打量,可見他的身后馱著一個女子,瞧穿著打扮,跟剛才離場的西突厥國師之女蓮柔一般無二。
這人身邊還有一騎,騎士五十上下,看面相有一種沉溺酒色的病態白,手里沒有武器,拿著一個有好看的花紋的青銅煙袋,偶爾橫到臉前嘬兩口,吞云吐霧,好不自在。
再往后是一個凌空飛掠,手纏緞帶,赤裸雙足,背后負著兩柄黑色魔刀的女子。
尤鳥倦逼退趁機猛攻的火姹女,回頭看到來人,頓時一喜。
“天君席應?婠婠?是陰癸派的人來了!”
席應身邊那人是……席應的師兄,滅情道尹祖文?
對戰雙方,只要不是正值緊要關頭,皆放緩了攻擊,回頭望去,果然看到天君席應和婠婠當先而來,后面跟著陰癸派的主力,居中一匹紅色駿馬,上面坐著一襲緊身黑袍的陰癸派掌門祝玉妍,兩邊是云雨雙修辟守玄、魔隱邊不負,以及云、霞兩位長老,辟守玄的徒弟,蕭楚的江南王林士弘也扛著一把銀背大刀跟在后面,妖嬈嫵媚的白清兒穿粉紗裙白色登云靴,與五位女弟子靠邊而行。
安隆笑著上前迎接,豈知還未接近,異變陡生,天君席應突地一掌拍出,打得安隆一愣,直至掌力迫近身體才釋出一道蓮蕊樣的真氣相抗,本身他的排名就在席應之下,倉促迎戰自然不低,被打的身子后仰,雙臂酸麻,真氣難以為繼。
婠婠看準時機,身子一蕩,如鬼魅貼近,一掌按在他的右肋。
噗!
安隆噴出一口鮮血,倒飛而出,落在距離商鵬、商鶴兩兄弟不遠的地方。
這一幕看呆了中原武林群雄。
“怎么……回……事?”
安隆肥胖的臉擠成一個大花卷,一面哆哆嗦嗦去掏主子賞賜的療傷藥,一面用極不理解的目光看著剛剛到場的陰癸派主力。
商鵬、商鶴、魯妙子、乃至梵清惠、了空,皆搞不懂陰癸派唱的是哪一出,當今武林,誰不知邪帝柴紹和陰后祝玉妍在魔門開夫妻店,夫唱婦隨好不得意,結果千呼萬喚始出來的陰癸派一出場就把柴大官人的小弟安隆打成重傷?
便在這時,邊不負右手邊,身穿繡有入云龍圖樣戰袍的云長老兩手一甩,地上多了三顆鮮血淋漓的人頭,眾人定睛一瞧,臉色大變,居中一個竟然是西突厥的國師云帥,左邊是拋下新提拔的上將軍,跟著云帥父女跑路的李軌,右面是宇文傷的侄子,宇文士及。
眾人懂了,怪不得宇文閥的人去而復返,不是他們良心發現,要助中原群雄一臂之力,是被陰癸派的人趕回來的。
至于席應這個好色之徒的戰馬上馱著的女人,蓮柔無疑——殺親爹,玩閨女,這種事對席應、邊不負的人設來講,不叫卑鄙無恥,叫理所應當。
嗖嗖……
伴著幾道異響,云長老和霞長老身后的陰癸派弟子又丟出三顆人頭,赫然是剛才看到dtz勢大,舍了中原群雄往東逃命的李子通、杜伏威與薛舉。
竇建德和李密看到這一幕,只覺手腳發涼,皆慶幸自己剛才猶豫了,錯失逃離戰場的好時機,不然二人已經同杜伏威、薛舉、李子通、李軌黃泉路上結伴而行。
dtz的人陰險,陰癸派的人更陰險,瞧這人頭撿的。
尤鳥倦撫摸著人血染紅的獨腳銅人,心頭有一萬個不服。
“席應,你搞什……么?!”
周老嘆捂著胸口喊道,之前服下療傷丹藥,內傷總算好了一些,看到安隆被打傷,又氣得心口隱隱作痛,話到最后微微氣喘。
“搞什么?你問我搞什么?當然是……”席應一指被玲瓏嬌和花瓶小姐單婉晶擋在身后的楚平生:“來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