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由士兵讓出的通路走到葉熙真跟前:“馬不錯,下來。”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一呢,殺我會壞了徐驍的大計,二呢,你猜,你若殺了我,徐驍會不會對你心生猜忌?”
“……”
“所以,你還是乖乖下來吧。”
“這是我的馬。”
“那我回牢里?”
葉熙真恨得牙癢癢,他乃徐驍另一位軍師趙長陵的徒弟,不是褚祿山那等蠻人,當然清楚徐驍放這家伙出來,肯定是有所圖謀,若任他回去,搞不好會壞了北椋王的計劃。
“哼。”
眼見義父站在大牢門口默不作聲,葉熙真只能忍著不爽翻身下馬。
他以為姓林的是要他的馬,卻未想到與他隔馬相視的人突然出刀,寒光一閃,頃刻間,碩大的馬頭與身子分家,激噴的鮮血淋了旁邊持刀的兵卒一臉。
“我討厭仰視別人。”
鏘!
葉熙真抽出佩劍,搭在他的肩頭,滿臉殺氣,寒聲道:“我殺了你這個雜種。”
葉熙真本以為他喊下馬,是看上了自己心愛的“梅花”,沒成想竟一刀殺了,而原因只是自己騎在馬上與他說話,這簡直……奇恥大辱。
楚平生動也未動,還偏了偏頭,露出大好的脖子:“來,砍啊,快砍。”
長劍不斷震顫,曖昧的黃在透出殺氣的劍鋒跳躍,他卻始終下不去手。
“不敢砍啊。”楚平生劍指輕撥,推開他的佩劍:“多謝你的配合,這事兒吧,確實跟陳芝豹說的一樣,我表現的越囂張,徐驍就越不敢殺我,就是……可惜了這匹馬。”
唰,一刀下去,馬屁股少了一塊皮,正是有梅花的那塊區域。
楚平生把刀遞到葉熙真面前,刀尖挑著剛剛削下的馬皮,中間的梅花胎記和血一樣醒目。
“留個紀念?”
“……”
“不要啊?不要算了。”
楚平生把刀一橫搭在肩頭,大步朝前走去,沿途士兵紛紛讓路。
就這氣場,誰敢攔?
徐驍一直站在地牢門前,微瞇一只右眼看他行事。
“你就打算這么走了?”
楚平生頓足回頭,咧嘴一笑:“我總得告訴同伙平安無事吧,難不成你希望鬧出誤會?我倒是無所謂,但是北椋王世襲罔替的謀算怕是懸了。”
丟下這句話,他往左一拐,朝鬧市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