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黃,你都去地窖偷酒了,怎么不多偷幾壺,這點兒夠誰喝的?”
老黃護著自己的酒碗道:“我啊。”
……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梧桐苑,浴房里花香撲鼻,熱云環繞,繪有椋州八景的屏風隔開足以容納三個人入浴的大黃浴桶與外間,旁邊的架子上搭著血跡斑斑的囚衣,地下丟著同樣血跡斑斑的囚褲,烏靴和白襪在外面,一進門他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左踢一腳,右踢一腳,靴子飛去前方長榻的茶幾上,白襪套中了黃瓜一大早去百花園摘的新鮮桃枝,壓得那簇粉艷亂顫不止,還掉了幾朵在地上。
他問紅薯和綠蟻知不知道有個叫桃花劍神的人,這個名字不好聽,改成套襪劍神就好聽多了。
“再用點勁兒,平時你就是這么伺候徐鳳年的?”他趴在浴桶邊緣,下巴支在并攏的手臂上,眼巴巴看著掛在橫梁的鐵鉤上,水霧中若隱若現的仕女春睡圖:“我還以為他的收藏都是珍品,沒想到……這天下第一紈绔名不副實啊,可惜給長公主畫的春宮圖沒有帶來,不然真要讓你們開開眼,瞧一瞧誰的藏品更好。”
心疼他糟踐名畫的綠蟻挽著綢布的小手一頓:“長公主?”
“沒錯,我的美艷丈母娘,天下第一美人。”
綠蟻有些糊涂,雖然作為梧桐苑的丫鬟,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天下第一美人是誰還是有所耳聞的,胭脂榜首明明是和靖安王世子有些曖昧舊事的靖安王妃裴南葦,哪里是什么長公主,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他給丈母娘畫春宮圖?這說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詞?
“怎么停了?”
綠蟻驚醒,忙緊了緊手中綢布,蘸蘸木桶里的熱水,繼續幫他搓背。浴水很燙,彌漫的水氣蒸得她俏臉紅透,半身骨酥,平滑的額上墜滿晶瑩,一縷打綹的青絲在眼前晃來晃去。
“紅薯,你這衣服脫了足有一盞茶了,是絲帶解不開,還是胸衣摘不下?要不要我來幫你?”
“林公子……稍候,馬上就好了。”
屏風那邊傳來可以用“平靜”形容的聲音,就好像這種事平日沒少干,身為天下第一紈绔的北椋世子,哪有不禍禍自家丫鬟的道理。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