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了平息他的憤怒,犧牲徐渭熊?”
“她不是王爺的親骨肉,世子身邊有死士甲乙丙丁,青鳥是死士丙,二小姐是死士甲,早已做好為王府犧牲的準備。”
南宮仆射皺了皺眉:“所以她是故意折磨綠蟻,以挑起林青對她的怒火的?”
李義山說道:“沒錯。”
南宮仆射沉默一陣說道:“前幾天出聽潮亭的那個人是李淳罡吧?難道他和徐偃兵聯手都不是林青的對手?”
“綠袍酆都死后,李淳罡為情所困,境界跌落到指玄,就算給他一把劍,有殺天象的實力,與徐偃兵聯手,至多戰平林青。要知道雙方不動手則以,動手便要分生死,若李淳罡與徐偃兵不敵身亡,你覺得今天他威脅殺光三十萬北椋鐵騎是說著玩的嗎?”
“你認為他一人能勝三十萬兵馬?”
“要看怎么打,平原地形,自是騎兵強大,像今日陵州城這般,有那兩只靈獸在,士兵再多也是羊入虎口。”李義山戀戀不舍地把棋盤放到落了一層薄塵的花梨木書案上,兩個棋罐擺好,重重地嘆了口氣:“走吧,去見王爺。”
“你好像很在意它們?”
“沒錯,它們是我的夫人,兒子,朋友和參謀。”
南宮仆射無法理解他的心情,按了按腰上的春雷,推開房門走出去,站在小紅樓的外廊瞥了一眼黑煙蔽日的陵州城,又看看沒到三月期限便被林青毀掉的聽潮亭,西沉的陽光切過山脊,有些刺眼。
踏,踏,踏。
李義山身形佝僂,步履蹣跚地扶著黃木扶手緩慢下樓,南宮仆射剛要去攙,就聽他說:“如果再加上一個我,不知份量夠不夠。”
……
楚平生重回徐渭熊受刑之地,望兩鬢布滿汗珠的綠蟻說道:“多少了?”
“三百四十七。”
“累了是么?累了換黃瓜。”
楚平生走到殘廢的韓嶗山面前,嘀咕一句沒意思,手刀一揚一落,這北椋核彈好師弟的腦袋便和身子分了家,骨碌碌滾到陳芝豹面前,死不瞑目地看著北椋王徐驍的大義子。
“陳芝豹,聽說你喜歡她?”
楚平生薅著陳芝豹的頭發,在滿是灰塵與血跡的街道拖行至被黃瓜抽得不斷慘叫的徐渭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