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向前欺近,手在刀背一彈,繡冬怎么出鞘的還怎么歸鞘,驚得白狐臉后退半步,再定睛看去,徐鳳年已經被掐住咽喉從地上提起來,任憑他如何使力,如何掙扎,大黃庭如何閃爍,都無法擺脫困境。
柜臺前面的江湖人士驚呆了,短時間理不清楚眼前一幕的邏輯,只是呆呆看著那個被稱作徐鳳年的人被撞衫男子扼住脖子提起來,后方扈從急得兩鬢冒汗,卻不敢輕舉妄動。
踏踏踏踏,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上而下,幾個在開閣前就排隊,獲得調閱一本秘籍資格的江湖人士寧愿浪費掉一年一次的機會,也不愿意錯過一樓的名場面,因為齊當國這位鎮閣武將和白狐臉下樓時叫了林青的名字,那個傳言中搞得陵州城一片狼藉的惡徒,居然還在北椋境內?!
“大黃庭,武當大黃庭,修成后直入大指玄,半步陸地神仙的大黃庭,好強。真巧,我也會。”
楚平生看著幾日沒敲打,自信心有些膨脹的世子殿下,額頭一道金印放光明。
“知道我學大黃庭是為什么嗎?”
徐鳳年向前推掌,難破氣墻,向前踢腿,反震得兩腳發麻。
“徐驍送徐龍象上武當山是為什么來著?”
徐驍送徐龍象上武當山的目的是讓王重樓以大黃庭毀去徐龍象的根骨,徐鳳年上武當山是為保住徐龍象的根骨,現在林青在他面前這樣講,什么意思?不是傻子都能想到。
“啊……”
徐鳳年暴怒,眉心金光大作,掌勢揮得更兇,被逼臨場突破,掌走劍路,使出一招似是而非的一劍仙人跪,只是打得氣墻噗噗響,掌力波及身后圍觀者,逼得眾人不斷后退,前方目標還如剛才,紋絲不動。
齊當國很清楚,林青是把徐鳳年當成猴子耍,他很憤怒,也只能憤怒。
剛才被糙漢子懟回二樓,如今返回樓梯口,重新阻塞樓道的上陰學宮稷下學子提一口浩然氣,朗聲說道:“林青,你這背信棄義,賣國求榮的惡賊,闖下大禍還敢來聽潮閣鬧事,羞辱世子殿下,真當我離陽沒人治得了你么?”
“說得好。”
剛才登樓的刀客附和道:“北椋王心懷天下,廣施恩澤,大開聽潮閣之門,讓天下武人有更上一層樓的可能,你這般羞辱世子,便是與整個武林為敵。”
黃瓜是個急性子,玉筍一點,指著刀客道:“北椋王?你說是北椋王廣施恩澤?開聽潮閣給你們閱卷觀經?一群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東西。”
“黃瓜,沒必要跟他們解釋,這樣挺好的,能多殺幾個腦殘貨。”楚平生瞥了卓爾不群的齊神策一眼:“你是何人?”
齊神策傲然道:“稷下學士齊神策。”
“上陰學宮的人?那你認不認得她?”
“徐渭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