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也跟著抱了抱胳膊,一副后怕的樣子:“老徐,你的資質是練過大滅絕劍法的人里資質最差的,殺性卻是最重的,奧德彪和九月八遠不及你。”
老徐沒有說話,只把素王殘劍的劍身往下斜了斜,一滴血垂落。
徐脂虎奔到二喬的尸體旁邊,摸了摸丫鬟到死都緊緊攥著《金剛經》的手,猛然回頭,帶著無窮恨意看著楚平生。
“殺她的又不是我,你們徐家和依附徐家的人,可以把權力變成踐踏別人尊嚴和生命的鋒利武器,我就不能幫那些恨你們徐家入骨的人把他們的憤怒與仇恨化作刀劍來對付你們嗎?這丫鬟是你撿來養在身邊的,她現在為你而死,多正常的事,王林泉為了你們徐家,可是搭上全族的命和整個姥山島呢,你不是也已經做好為弟弟獻身的心思了嗎?至于用如此仇恨的目光看著我么?”
楚平生忍不住翻個白眼,引榻坐下,又把王初冬摟進懷里:“知道我來到這個世界最快樂的事情是什么嗎?就是看著你們這些人為了徐鳳年,一個又一個喊著北椋萬歲,世子萬歲往坑里跳。”
踏踏踏踏。
踏踏踏踏。
便在這時,小院外面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湖亭盧家最強者,棠溪劍仙盧白頡帶著十幾名盧家豢養的死士沖進他們所在的園子,他手里拿著霸秀劍,穿黑色長袍,敞著懷,里面是青白色的中衣。
“怎么回事?”
盧白頡看到二喬的首級,臉色一變。
“堂堂青州林探花,力挫東越劍池宗主宋念卿的絕世高手,來盧家虐殺一個丫鬟,不覺的這有失身份嗎?”
盧白頡是盧家上任家主的小兒子,盧道林和盧玄郎的弟弟,因為是庶子,無繼承權,他也不求功名利祿,只醉心劍道,在湖亭郡闖下棠溪劍仙的名頭,手中的霸秀劍是鑄劍圣地棠溪劍爐出的最后一把劍,論堅韌度當世第二。徐脂虎克死盧玄朗的兒子后常遭白眼和非議,后來又傳出偷人的惡名,連仆從也開始刁難她,盧白頡一直暗中照顧,聽到林青上門鬧事,帶領盧府死士為徐脂虎出頭也就可以理解了。
“我的外號可是林家魔頭,不要拿你們的行事標準來要求我,而且人又不是我殺的,是我的馬夫殺的。”
盧白頡瞄一眼老徐懷里的素王斷劍:“恃強凌弱,非劍客所為。”
“老徐,他說你恃強凌弱呢?你兒媳婦和小孫子死的時候,有人幫忙說公道話,講徐家人恃強凌弱嗎?在這種權力至上,弱肉強食的世界,沒身份,沒后臺的人啊,就算以最悲慘的方式死去,也只會被當成一條野狗,當你掌握了力量,他們又會各種綁架你遵循他們的游戲規則,要你走正道,你若不走,就是魔頭,就是邪道。”
楚平生嘖嘖笑道:“原來所謂的江南世家子弟,都是這種搞不清狀況的傻缺,待會等我玩夠了,你就把盧家屠了吧,畢竟他們可是徐家的走狗,就當提前收點利息了。”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