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斬斷拴馬的繩子,拍拍馬頭,看著馬背上坐的徐渭熊:“好歹也是我的一條狗,給你一個為親生父母報仇的機會,先從拖徐脂虎開始,不然……”
“你……你說過只要我們兩個互扇耳光就不殺他的。”
“對啊,我說過,我只說我不殺他,沒說過別人也不能殺。”
“你……”
徐渭熊看著似笑非笑的他,把不守信用四個字吞了回去,激怒他的代價是什么,她懂。
“先在主街來回拖十圈吧,不用擔心她會死。”
楚平生往后退了兩步,一拍馬屁股,喊聲架,那馬仰頭長嘶,四蹄攢動,拖著徐脂虎往城中主街跑去,盧東陽在他的授意下,帶領盧府死士在前面開路,把那些往城外逃命的居民趕到一邊。
徐脂虎臭名在外,又是個閑不住的主,經常往報國寺跑,逛街也不避諱街上的行人,附近的住戶都認識她,眼見北椋徐家的二郡主,盧家的寡婦少奶奶被拴到馬后在地上拖行,弄得狼狽不堪,衣衫不整,渾身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肉。
有的圍觀者心里說活該,蕩婦就應該浸豬籠,有的圍觀者感嘆林家魔頭好狠,還有人對騎馬拖徐脂虎的那個豬臉女人敢興趣,尋思這女人是誰,敢這么對徐家大小姐,不怕林青敗亡后被秋后算賬嗎?街道兩側關閉的商鋪的門縫和二樓里,也有不少雙眼睛注視街道上的一幕,各有想法,各自感嘆。
楚平生帶著黃瓜、老徐等人慢悠悠地往前走,一面琢磨下一個項目:“盧夫人,你覺得接下來該怎么整她呢?讓她去伺候橋下的乞丐,還是找個豬籠浸一浸?既然徐驍主動把女兒送給我瀉火,得玩到盡興才好啊。”
出身姑幕許家的盧夫人聞言打了個寒戰,雖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是被徐家害死的,但見識到林青整徐家人的手段,除了心中舒爽外,還有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恐懼。
“這個……”
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么回話之際,猛聽一聲震得屋檐嗡嗡亂顫的怒吼。
“林青!”
一束刀影閃過,棗紅馬與徐脂虎中間的繩索兩斷,身穿白衣,手持繡冬春雷二刀的北椋世子終于趕到湖亭郡救下才拖拉三圈的大姐。
就見他無視李玉斧的阻攔,腳尖在圍觀者的頭頂連點,帶著無窮恨意斬向楚平生,刀走劍勢,兩袖青蛇刀意銳然而興。
“喲,我們的北椋世子又有精進啊,已經吸收了八成大黃庭,有半個大指玄境刀客戰斗力了。”
楚平生微笑點評之際,老徐身子瞬間消失,源自仇恨的滅絕劍氣竟似將空氣扭曲,殘劍一揮,將兩袖青蛇的刀意破得干干凈凈,手向前一抓,指尖帶著點點灰色光芒,生生撕開徐鳳年在身前布下的大黃庭真氣墻,抓向北椋世子咽喉。
李玉斧嚇了一跳,心說這是那個給林青駕車的馬夫?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他哪里知道,要不是楚平生早有吩咐,撕開大黃庭真氣墻的就不是布滿劍氣的手,是刺入胸膛的劍氣了。
“世子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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