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我殺的。”答題人來自身后。
軒轅敬城猛回頭,就見本該在客房歇息的未名公子帶著兩個丫鬟朝他走來。
“你為什么殺他?”
“出言不遜,自然該死。”
楚平生沒有理他,把院門一推,在軒轅敬城的注視下跨過門檻,走入院子。
楚碧環徐徐轉身,望他問道:“你是何人?”
楚平生腳步不停,一直向前走,黃瓜也推著徐脂虎走入庭院,只有軒轅敬城始終站在院門外面,不敢入院一步。
軒轅青鋒說道:“你怎么跟來這里了?這是我娘的住處。”
楚平生一直走到二人跟前,瞧著房門那邊木案上方懸掛的一張畫像,畫里人頭戴逍遙巾,手提長劍,一身長衫風流倜儻,正是女扮男裝的北椋王妃吳素。
他沒有回答軒轅青鋒的問題,自顧自說道:“吳家劍冢上一代劍冠是個女人,名叫吳素,年少時女扮男裝行走江湖,與一好武女子同游,后來察覺這名女子對自己心存念想,便飄然而去,此女求之不得,相思成疾。”
“再后來,她在危難時刻遇到一個出身武學世家,卻不愛習武愛讀書的公子哥,此人為了救她求助族中老祖,老祖答應了,但因看出公子哥喜歡此女,便要二人結婚,此女對拋棄自己的吳素心懷怨恨,一氣之下答應下來。”
“幾年后,那位老祖對天資不錯,卻不思進取的公子哥失望透頂,遂放棄,兩位弟弟也對兄長各種蔑視。那女子想起吳素持劍行俠,英氣偏偏的樣子,再看看自己男人終日與書為伴,不思進取的頹像,怨恨與日俱增,便自薦枕席,做了那位老祖的雙修爐鼎,還為自己的男人劃下紅線,家族內所有人都能進蒹葭苑,唯獨他不能進。”
“那窩囊男人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卻無半點脾氣,不進院就不進院,被嘲笑就被嘲笑,只每年釀三壇當歸酒,兩壇給自己,一壇給此女,說什么人生但苦無妨,良人當歸即好,這種事一做就是十幾年。黃瓜,這個故事你覺得怎樣?有意思么?”
黃瓜沒有注意徐脂虎的表情變化,挑眉道:“公子,世上真有這種窩囊廢男人嗎?”
楚平生一指門口站著的軒轅敬城:“不就在那兒嗎?”
黃瓜并不覺得尷尬,只張開小嘴,做驚訝狀:“好厲害,這都能忍。”
軒轅敬城和楚碧環的表情都不好看,不知道眼前的陌生男子為什么把兩人間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軒轅青鋒指著他說道:“你……你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把軒轅敬城的搞懵了,得知楚平生離開客房,匆匆過來查看的軒轅敬宣剛到蒹葭苑,同樣愣在原地,他們只當人是跟軒轅青鋒一起回來的,她不愿意透露他的身份是有顧慮,全沒想到真實情況是她都不知道這家伙是誰。
楚平生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闊步入屋,手一抬,掛在墻上的那幅畫像便到了他的手里。
楚碧環如同一只被踩住尾巴的貓,怪叫一聲上前去搶:“別動我的畫。”
楚平生向外微擋,一巴掌扇過去,直接把那賤貨抽到廊外,嘴角淌血。
軒轅青鋒提劍就刺,結果招式才出一半,劍由手中跌落,插在地上震動不休,頓時驚得渾身顫抖,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他。虐殺袁庭山的人是那個叫老徐的馬夫,可他并沒有帶馬夫上山,現在她知道他為什么沒有帶老徐上山了,因為根本不需要,馬夫是很厲害,他還在馬夫之上。
軒轅敬宣不知道軒轅青鋒的劍是怎么掉落的,看著就像舍不得刺那小子,自己丟在地上。他很糊涂,不明白倆人究竟是什么關系,不過像這種能羞辱大哥,又能討好嫂子的好機會,他當然不能錯過。
這餃子他可是饞好久了,以前最多調戲一下,今日之后搞不好能蘸醋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