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點點頭,趕緊拿出剛才路過街市順手買的禮物,一枚青玉簪,簪頭有海浪圖樣,可是抬頭一瞧,愣住了。
他記得許玲月日常戴的是木簪,用李茹的話講,戴木簪不顯眼,但凡戴得貴重些,走在大街上被人偷去多虧?當然,說是這么說,實際還是摳門兒。
“咦,你這翡翠簪哪兒來的?”
“翡翠簪?”
許玲月“愣”住了,好一陣子才指著頭頂露出短短一截的簪子道:“大哥,你在說什么,這明明就是一根青玉簪,什么翡翠簪。”
李茹手快,一把捋下那根簪子放在掌心。
剛才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此時走到近處,又經許七安提醒,這才意識到自己看走眼了。
果然,整簪入手她就明白過來,這根本不是什么青玉簪,是一枚價值極高的翡翠簪,就不說整支雕琢的上等翡翠簪身,就金鏈和那顆紫水晶就不是尋常首飾店能負擔起的好東西,以她的經驗,這枚簪子即使比不上她肉疼了一晚的藍寶石項鏈,價值也差不太多。
“哪兒來的?”
小丫頭嚇得一哆嗦,眼睛含淚,指著和尚說道:“大師……送我的。”又沖楚平生可憐兮兮地道:“你不是說才幾兩銀子,丟了也不心疼嗎?”
楚平生啞然失笑,這丫頭果然是一只披著小白兔外衣的綠茶。
當然,他也不差。
她喜歡演戲,就配合一下咯。
“我不是怕你跟姐姐一樣,萬一知道這個的價值,又怕摔了,又怕賊惦記,不敢戴,天天放盒子里悶著,那跟沒有有什么分別?”
李茹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心里酸溜溜的,還以為好弟弟只給她一個人準備了貴重禮物,沒想到這犯花癡的女兒也有。
“這么貴重的東西,萬一丟了損失太大。”
她把翡翠簪一收。
“這樣,娘幫你放著,等你出嫁的時候做嫁妝。”
“我不要。”
許玲月去搶,撲了個空:“還給我。”
“不給。”
“大哥,你給評評理,她把項鏈弄丟了,如今又來搶大師送我的禮物。”
許七安輕咳一聲:“這個……嬸嬸說得不無道理,你又不會武功,戴著這么貴重的首飾上街,萬一被人盯上,東西沒了事小,你若因此受傷,那損失就大了。”
李茹很滿意許七安的表現,心想不枉她拿出項鏈……
我的藍寶石項鏈啊。
一想到那是貴妃的藏品,宮中寶貝,心里那叫一個痛。
“大師,你看,娘和大哥……他們合起伙來欺負我。”
許玲月湊到楚平生身邊,搖著他的手道:“你明明說好看,讓我戴著的。”
“……”
“好,他們不是擔心我保護不了自己嗎?大師,你說你會天宗的道術,你教我修道好不好?唔,我不學高深的,就學防身的。”
臥槽,不是吧,丫頭在這兒等他們呢?
只要他答應教她修道,那便可以光明正大傾囊相授,指點修道了。
“你真想學?”
“嗯,我……我要學會保護自己。”
“好吧。”
李茹和許七安能說什么?無話可說。
因為是他們說許玲月無防身之能,戴貴重首飾等同懷璧其罪,她才要學女人可以學的天宗道法的。
楚平生看著還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兩個人,不禁輕輕搖頭,可憐李茹,被女兒算計了還毫無所覺。
“夫人,夫人……”
耳聽得帶著顫音的呼喚由外面傳來,互相攙扶的兩個人撞開大門,跌跌撞撞進了前院。
許七安回頭一看,懵了。
“二叔,辭舊,你們兩個……這怎么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