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以為浮香被我抓住?將她收入巫神教法器山海珠中以屏蔽你的感知?你只猜對了一半,附身在浮香身上的狐族長老夜姬擁有靈魂附體秘術,一旦她舍棄這具肉體,那枚毒丸自然失效,而她的妖族伙伴由南疆帶來了她的本體,如今夜姬已然恢復本來面貌,這里的浮香,只是一具失去三魂,僅剩七魄的活死人,”
“這具身體對妖族失去用處,但是對我來講,她是一個很好的誘餌。身為巫師,控制尸體并非難事,不過為了騙過你這個實力遠超普通三品的和尚,通靈術的破綻太大,容易被識破,于是我以五品巫師才能掌握的祝祭之術,召喚出蠱族天蠱老人的戰魂潛伏在浮香體內,你既然身懷尸蠱,對蠱族的天蠱老人應該不陌生吧?他可是二品蠱師,雖然戰魂不可能比活著時強大,但只要以偷襲的方式限制住你一段時間便夠了。”
“現在,你明白了嗎?”
楚平生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天蠱老人的戰魂,怪不得……”
許平峰說道:“能讓我費盡心思設下陷阱對付一個三品,你應該感到自豪,不過很可惜,就算是驕傲,你只能下地獄去驕傲了。”
“我可是你的侄女婿。”
“侄女婿?呵……”
“也是,親兒子你都要算計,何況是侄女婿。”
許平峰寒聲說道:“廢話少說,去死吧你。”
他雙手出袖,血光密布,往楚平生頭頂按去。
……
與此同時,京城南郊。
一間廢棄的茅草屋內,許七安與宋庭風、朱廣孝三人圍坐在破敗不堪的方桌旁邊,各自拿著一塊大餅就著咸菜干啃,偶爾提起水袋喝上一口。
“怎么還不來?”
朱廣孝等得有些心急。
許七安說道:“急什么,距離約定時間才過去一炷香,你餓了在這吃飯,別人就不吃飯了?”
“也是。”
宋庭風杵杵朱廣孝的胳膊:“這件案子了結,必然大功一件,賞銀是沒跑了,你打算拿來干什么?”
“……”
“別裝死啊。”宋庭風十分不滿他的態度:“上次去教坊司是我出的錢,上上次是寧宴掏的銀子,這次該你了。”
朱廣孝剛要說話,外面傳來一陣抑揚頓挫的布谷鳥叫。
咕咕咕……
咕咕咕咕……
“來了。”許七安趕緊起身,走到門口,隔著門板對暗號:“奇變偶不變。”
很快,外面有人答:“符號看象限。”
宋庭風忍不住翻個白眼。
這暗號,他是一句沒聽懂。
朱廣孝進打更人衙門時資質評測比宋庭風低一級,像這種奇怪暗號,后者聽不懂,他是記不住。
用許七安的話講,這是煉金術領域的專用詞語,他們接受不了很正常。
二人胡思亂想之際,許七安已經推開木屋門走出去,伴著一道衣袂聲,一個臉上蒙著黑布的劍客自右前方的大樹躍下。
“打更人銀鑼許七安?”
“正是。”
“飛燕女俠要我將他交給你。”
說著,那人將隨他一同落地的黑色布袋打開,露出一張陷入昏迷的男人臉。宋庭風拿出金吾衛百戶周赤雄的畫像,認真打量一陣,點點頭:“沒錯,是周赤雄。”
確定俘虜身份,許七安長出一口氣:“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杜金。”
“杜兄一路辛苦了。”
他很上道地掏出一小袋銀子遞過去:“這個……一點心意。”